陳小寶是在一個無聊的聚會上認識盛遠的。那是一個小寶曾經采訪過的傻逼,她在一個什麼倒黴的時尚生活代言人評選中獲了獎,這個樂不可隻的半老徐娘要大宴三天。小寶作為在評選中曾關注她的媒體代表被邀請參加。那些日子,小寶正無聊的發慌,每天下了班就窩在房間裏看韓劇,並且瘋狂的迷戀李秉憲。接到邀請,小寶很是猶豫到底應不應該負約。這種聚會或者俗稱飯局,客人的品位總是和主人不相上下,也就是說在可預見的夜晚將有一堆老娘們和帶著救生圈的爆發戶圍著一個圓桌子互相眉目傳情。小寶想一想都覺得鬱悶。可是不去呢?不去就隻能繼續窩在家裏看韓劇,欣賞著李秉憲的完美臉龐流口水,摸不著勾不著的讓人抓狂。

權衡利弊之後,小寶還是決定去。她中午的時候沒就有吃飯,留著肚子到了晚上打算頭不抬眼不睜,專門吃鮑魚。

到了飯店門口遠遠的就看見那位自認為能代表時尚生活的主人在迎來送往。看到我跟個破落戶似的進來她誇張的一下子撲了過來。

“哎呀,親愛的,你怎麼也不打扮打扮,出席場合一定要打扮,因為你不知道是不是能碰到心儀的男人呦!”靠,吃鮑魚還用打扮?

“我剛忙完就過來了,沒來得及。”

“哎呀可憐的,還是那麼忙,你可怎麼辦啊!快進去吧!”越過我的肩膀她可能又看見了什麼人,一高蹦到了我後麵,隻留下陣陣香水味不斷的挑戰我的嗅覺。若大個酒店大堂她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回蕩,我在心裏暗自給她重新配寫了台詞:“樓上樓下的姑娘,接客了!”

飯局一如我想象般沉悶,但是這還不是最不能讓我忍受的,最讓我氣憤的是席間根本沒上鮑魚。早知道這樣不如在家看李秉憲了。

那些女主人的女朋友們都穿著比自己身材小一號的套裝。那些女主人的男朋友們頭發上都能摔死個蒼蠅。夾雜在他們中間我反倒象是個小怪物一樣好象那麼需要改變。

當他們又在泥泥歪歪的唱相思風雨中的時候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沒有鮑魚,姑奶奶可不想再受這份折磨。我輕手輕腳的拿起包打算消失於無形之中,剛打開包間的門就和一個冒失鬼撞了個滿懷。這個人就是盛遠。撞的一瞬間感覺這個人很高,我的鼻子在他的胸膛上遭到重創,幸好原本鼻梁不高,沒有什麼好折的。

我捂著鼻子,流著眼淚,並且眼淚和鼻涕糾結在一起把我原本就不算嬌好的麵容都弄糊了。

“對不起,對不起。你要是再高點我就看見你了。”

這是偉大的盛遠同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當時的陳小寶硬是把這一口惡氣咽回到了肚子裏。因為我看不清他長什麼樣,我無心戀戰。

“盛遠,你個冒失鬼,人家陳記者,可是幫了我大忙的。”說話的是女主人。我回想起來她好象是叫盛玲玲,看來是她的兄弟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了我。

“哎蚴,那就更對不起了。”我衝著那個姓盛的冒失鬼擺了擺手,表示並不介意。這個家夥不但撞了我的鼻子還徹底摧毀了我的逃跑計劃。

“哎呀,不要走嘛。你可是我的貴人,你給我寫的那篇文章最感人的,你問問他們,都說和我象得不得了。我估計評委也是看過的。”那些吃了人家嘴短的人都拚命點頭,又捎帶著把我的文筆表揚了一番。我心想,要不是你早跟我們主編打好了招呼,閑得長毛我都不會去采訪你。編那些瞎話,累了我整整一個晚上。盛玲玲把我拽了回來,重新按在了座位上。

“原來我姐姐當選還要拜你所賜呀。”一個聲音從左邊傳來。

“別客氣,那是她自己努力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