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瑤娘之死(2 / 2)

小胖話還沒說完,隻見阿辰已經推開他,一陣風似的已經跑了個沒影。

小胖急的在追在後麵喊道:“一群蒙著麵的人圍了你們家的院子,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你要當心!”

身後的九齡聽到這話對紅豆說:“我們快跟著去,萬一有事,也能幫上一二。”紅豆點頭,二人快步跟上小胖。

“我們也去看看”薛謙道。四人隨著小胖的身後也急匆匆的下山去了。

阿辰一路狂奔,因著熟悉全鎮各條小路,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回到了鎮上,小胖他們早沒甩得不見蹤影。可她越接近家們,心裏越忐忑不安,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縈繞心頭。阿辰不敢多想,更加快腳步朝回奔去。雙腳剛踏進院門,就見眼前一片狼藉。院子裏鋪滿了瓶瓶罐罐的碎片,連土地都被扒開翻騰的麵目全非。原本服的竹竿被掀翻在地,竹竿上晾著的破衣服也被被踩滿了髒乎乎的黑腳印。

阿辰大叫一聲不好,立即衝進屋子一看,隻見瑤娘虛弱的躺在竹床上不知生死。胸口的白衣被血染紅了大片,模樣十分恐怖。她有些害怕,遲疑的走到床前,輕輕推了推瑤娘,輕喚一聲:“瑤娘。”用手探到瑤娘鼻下,感知到還有微弱的氣息存在,才略舒一口氣,急忙又推了幾下躺著的人,大聲的喊道:“瑤娘,瑤娘,我是阿辰,你醒醒啊!”一邊搖晃一邊呼喊,阿辰越搖越急,聲音越來越大。終於在她的尖利的喊叫聲中,瑤娘睜開眼睛,幽幽的轉醒過來。

她麵色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發出的聲音嘶啞無力,她叫了一聲:“阿辰。我的孩子。”伸出手來想要抓住阿辰,阿辰急忙抓緊她的手,答應道:“是我,我在!”瑤娘氣息微弱,說話也不連貫,掙紮半餉伸出另一隻手吃力的摸摸阿辰的小臉,臉上第一次出現疼惜的表情。她調息半餉,慢慢開口道:“阿辰,你扶我起來。我快不行了。有些事情要囑咐你,你要仔細聽好!”

阿辰聽到瑤娘的話,用牙咬住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滴下來。她使勁搖了搖頭又輕輕點了點頭,最後扶起瑤娘抱住她哽咽的說不出話來。瑤娘掙紮著抽出一隻手從懷中取出一件物什遞到她手中,緩緩的說:“你拿好這個,讓,讓吳伯帶你去極北之地的無劍山莊,見到莊主,你拿出這個對他說你是我的女兒,他,他自會收留你的。”

阿辰抹了一把眼淚,見手中的東西是一對碧色的玉石鈴鐺,心知這一定是重要的信物,用手用力握住,朝她鄭重的點了點頭。

瑤娘見她如此聽話,很是欣慰。這孩子沒在這個時候哭鬧,著實讓她安心不少。緩了緩氣息,她又接著道:“我死後,你和吳伯立即啟程動身,不可,不可耽誤!還有我給你的清影,你要隨身,隨身攜帶,千萬不可離身!還有,阿辰,你千萬記住!人的相貌隻是具皮囊而已!”

阿辰抓住瑤娘的手,不住的點頭應承,淚水早就模糊了她的眼睛,使她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隻知道要緊緊抱著,不能撒手。

“阿辰,我,我是…你娘,你要記著,娘喜歡你的樣子!”

阿辰聽聞這話,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她用頭抵住瑤娘肩膀,叫道:“娘,娘,你不能死!你才肯認我,求求你別丟下我啊!”

“好,好,我的好阿辰,隻是娘……”她話還都沒說完,便斷了氣息。阿辰一把撲在她身上大哭道:“娘!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娘!……”

但見瑤娘已緩緩閉上了眼睛,嘴角兀自帶著微笑。阿辰還不死心,心裏存了萬一之念,伸手去探瑤娘的鼻息,又抓了胳膊來摸脈搏,終於還是確定沒有生還之望,心裏才認了自己沒媽的現實,一下跌坐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

哭了許久,聽到身後有個聲音說道:“阿辰,你節哀吧。”阿辰扭頭過來,看見門口立著的人正是才分別不久的醫九齡。立時,心裏包裹的委屈像是被戳破一般,一陣陣的潑向她的肚腸,她伸手指著床上瑤娘的屍體,大哭道:“醫姐姐,我娘她死了!我,我沒有娘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