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小廝迎上來向他二人打千問好,領著他們沿著主路向後走去。繞過一片竹林後,轉到一處樓閣前,眼前所見讓人一亮。
有一四十歲左右的婦人迎上來。青竹見她外著一身竹青色褙子,下身月白色底裙,頭發梳著簡單的發髻,隻用一隻白玉簪子簡單的裝飾,整個人幹淨素雅,倒不像是這風塵中人。
婦人向他們躬身行禮,道一聲:“公子萬福!奴家是這金玉閣**,金媽媽。”身姿優雅,聲調溫柔,好一副大家做派!
錦衣公子微微一笑,向青竹抬了抬下巴,他急忙點頭,立即從荷包裏拿出個小金錁子賞給了**。金媽媽拿了這金錁子,麵色平平,並無甚欣喜,隻道了聲多謝公子打賞,便領著他們進了正堂。
青竹很是驚奇,想來這賞錢在她看來並不算什麼。
進了廳堂,那金媽媽讓了讓他們,便坐在了主座,他家公子坐在左下手,青竹立於他身後。她向身後丫鬟抬了抬手,不一會兒就有丫鬟端了兩杯茶奉上。
這時,金媽媽開口抿一口茶湯,才緩緩開口道:“公子是第一次到訪。”
“是”
“可有別人薦的心儀姑娘?“
“不曾有。”
“那……”
“媽媽引那最好的便是!”公子拿起茶盞,一聞就知這是曲夷岩茶,難得竟比自己府上的絲毫不差。而身下坐的黃梨花木家具也是有價無市,金玉閣雖麵上看上去無金無玉,卻絕當得上這三字。果然名不虛傳!
“公子前來,是我家的福分,隻是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姑娘個個都是絕色,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皆精,我竟不知哪個算得上最好。”金媽媽用帕子捂著嘴笑道。
“蕭豔豔!”
“哦?”“公子既叫的起這名字,想來定要見得上。來人,帶公子前去尋煙閣。”說完低頭向身後的丫鬟低聲吩咐了幾句,丫鬟領命出去了。
先前那個領路小廝,走進來向他二人拱手道:“公子,請跟我來。”公子手執扇子向金媽媽一輯行禮,轉身跟著那小廝出去,青竹緊隨其後。
出門左拐,有一條青石小徑,道旁依然是影影綽綽的大片竹林,不時有奇石散落其間。
“小哥,咱這是要去哪裏?”青竹問道。
“蕭姑娘的住處—尋煙閣。”
“怎麼不在剛那座樓嗎?”
這姑娘不住在主樓,不出來迎客,那算得上是****啊。
“公子有所不知,那金玉樓是金媽媽的住處,各位姑娘都有自己單獨的院子,自然不住在一起。蕭姑娘豔名遠播,住的是最好的尋煙閣。公子小心腳下濕滑,隨小的來。”
他接著又道:“我們這裏的客人都是非比尋常的貴人,大都喜歡那清靜隱秘的去處,所以都是分隔開的院子。”
青竹想起剛進院子時看見的從主路分出的許多青石小徑,原來是通往各個姑娘們院子的。
這院中大片竹林,許多的名家筆跡,金玉閣了不得啊!別看名字雖俗,可院裏的布置,玲瓏的巧思,當真是金玉其中。
曲曲折折,行走了約摸一盞茶功夫,一處二層閣樓的院子展現在眼前,院子前一塊山石上書:“尋煙閣”三字,是草書大家候景的筆跡。
看那樓閣碧瓦朱簷,雕梁繡柱,遠遠望去,竟好像有煙霧繚繞,仿佛置身仙境。
小廝躬身道:“公子,請!”
公子大笑一聲,道:“好個尋煙閣!”
一個五十歲年紀的管事將他們迎入花廳,躬身道:“二位稍坐片刻,我去請姑娘出來。”轉身退下,將房門虛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