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隻見那阿辰嘴角上揚,眉毛一挑不知對二人說了什麼,他兩連連點頭應了,三人這才各自分開,想來是已經談妥了。談妥後的阿辰顯然是心情舒暢了很多,不管朱趙二人臉色如何,向醫館裏的醫千代拱了拱手,蹦跳著跑開了。
剛才因為阿辰和醫館主的爭執打鬥而聚集起來看熱鬧的人,這會兒,看這主人公都跑了,還有個什麼勁頭,紛紛作鳥獸狀散了,隻剩朱趙二人垂頭喪氣的站在原地。醫千代招呼他們進去馱了喬卯,沒要診金,還丟了幾包藥,揮手示意他們也散了去。
熱鬧的廳堂一下變得冷清,醫老爺轉身坐在椅子上,緊閉雙眼,捋著胡須,不知想些什麼。
雲姨娘吩咐茯苓關了大門,自己親自泡杯參茶遞給醫千代又轉到他身後,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揉起他的肩膀來。
“老爺,您說這阿辰,什麼來頭?”
“什麼來頭?你道她是誰的女兒!”
雲姨娘一聽這話,扭著水蛇腰走到了醫千代身前,一屁股坐到他懷裏,拉著他的胡須道:“誰的!不就是這吳圖鎮大名鼎鼎的地頭蛇麼!”
“哼!你知道便好!莫要惹她!”
“老爺,可是怕她?”
雲姨娘染著大紅色豆蔻的纖纖玉指勾著他的胡子在他胸前畫圈,勾的人心直癢癢。
醫千代捉住她惹禍的手,食指輕點著她鼻子答道:“不是怕她,是怕她後麵的!你懂些什麼!聽我的,莫要惹她,也別去逗這孩子!”
“恩,我就是看這女娃小小年紀,痞氣十足,手段不僅很辣,心也是個陰險狡詐的。”
“這女娃娃……”醫千代一邊捏著懷中美嬌娘柔弱無骨的手把玩,一邊正要解釋,卻被突然打斷了。
“我覺得甚好!”抬頭見從內堂走出一個白衣少女,這女子亭亭玉立的身姿透著一股絕世風華,讓人覺得美不勝收。
他忙將懷中的女人推了下去,雲姨娘正要嬌嗔著抱怨,抬眼看見眼前女子,立即住了聲,向女子不情不願的拱了拱身道:“小姐!”
醫千代尷尬的笑了笑,搓手問道:“九齡,何事覺得甚好?”
白衣女子也不深究,答道:“女兒覺得阿辰甚好!”
“這阿辰雖有些無賴狡詐,但有勇有謀,能屈能伸,是個聰明的女娃。再者,昨夜,我見那喬卯的胳膊斷縫處有些門道。”醫千代也點頭附和道。
“如若父親能夠收她為徒,如此甚好!“
“收她為徒?你可知她是瑤娘的女兒!”醫千代顯是驚道。
“誰的女兒又如何!”
醫九齡理了理衣裙,扭身坐在醫千代旁邊,身旁紅豆立即奉上一杯茶來。
她玉指纖纖輕捏住蓋子,一下一下撥著茶盞裏的茶葉,待到茶涼,卻並不喝它。
“既如此……”醫千代捋著胡須,正要說話。
“老爺,我覺得不妥。這您剛說,這背後……”雲姨娘一直立在他二人身後聽他們說話,聽到醫千代像是要鬆口,急忙搶道。
突然,“呯”的一聲脆響,隻見那醫九齡隻是將手中的茶盞輕放在案幾上,便驚得雲姨娘一下住了嘴。
她低著頭,表情不甚清晰,周身隱隱約約散發出不悅,聲音雖輕,還是讓雲姨娘有些心驚。這位小姐,年紀不大,看似柔柔弱弱,生的也是貌美非常,醫館上下管家仆人無不讚她是菩薩心腸。可不知怎地,她覺得小姐太冷,讓人不覺得就心生畏懼。
“知道了。”醫館主拿起茶盞,掀起茶蓋,輕吹一口,飲了一口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