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大一時,趙巧琳還住在這寢時,她參加校主持人大賽,大家一起去助陣,那次就是史洪良得的冠軍,當時看他意氣風發人模狗樣蠻像那麼回事的,沒成想畢業當了導員就陡然牛了起來。
有次,梁月去係辦取資料,辦公室裏隻有史洪良一個人,半倚在靠背椅上手裏端著本雜誌,嘴裏不知道哼哼著些什麼。
“同學,請問葛老師什麼時候回來?”梁月小心翼翼輕輕地問。
史洪良慢慢抬起眼皮,看了看梁月,一臉嚴肅一釘一卯地說:“我不是同學,我-是-老-師
梁月聽話不對味,說了聲“抱歉,老師再見拉著曉亮就要往外走。
曉亮卻旁若無人悠哉地說:“不就是史洪良麼,他裝個啥,誰不知道誰呀
史洪良瞪了她一眼,也沒多說什麼,畢竟不是自己手下的學生多管無益,之後他向曉亮的導員葛楊點了點,但葛楊竟根本就不知道有徐曉亮這個人。曉亮從入大學開始就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一天天蕩蕩悠悠過日子,即不積極向上也沒自甘墮落,她認識的人少,認識她的人更少。天氣不好就窩在大被裏睡懶覺,睡飽了睜開眼睛望天光的“呆呆”,誰拿她都沒個辦法。
馮晴自己一個人做在那兒,半天也沒吱個聲,隻不停地把手裏的筆絞來絞去,腦袋忽地黑壓壓一片,眼睛跟著就模糊了,視線一圈圈向外打轉,不一會兒,淚水就順眼角打滑一滴滴掉了下來,沒兩下就成了串,她一抽鼻子,那倆人才發覺大事不好。月馬上躥過去,搖搖馮晴的肩膀寬慰她想開點,別為這點小事動氣,沒個必要。不說不要緊,這一說,馮晴一下子沒止住,頃刻泛濫開來。
梁月也氣不過學校機關裏的寄生蟲,她隻把那些人比作跳蚤,因為張愛玲說過,生命是一席華美的袍,上麵爬滿了蚤。我們的生命就是那美麗的袍子,他們就是那跳蚤,跳啊跳,咬啊咬,然後就習慣了。這種殺不滅趕不走的東西離開了學校進社會得更多,還是不要有潔癖,否則以後更沒的活路。
曉亮噔地下了床,遞了張紙巾給晴,心不在焉地問,“你小時候是不是很少有人無緣無故就批你,或者讓你被黑鍋?”
“好像沒有過馮晴睜大眼睛瞅了瞅曉亮,吸了下鼻涕,“咋了?”
“臉皮太薄,心理素質不好,以後這碼子事兒沒完沒了曉亮滿臉不以為然的樣子,“小朋友,你還需要曆練啊
馮晴覺得委屈大大地,一拍桌子,震得水杯一顫,“曆練個屁,爛學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