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亮沒想到馮晴會問她是否信佛,一下子腦袋裏有點空,於是隻能把球再踢回去,借洗蘋果給自己騰出一些躲避問題的時間。
拿著蘋果進洗漱間,裏麵壞的燈報上去很長時間了都沒人來修,一直都陰沉沉地,曉亮怕黑,沒開水龍頭呢就有許多鬼神衝進她的思維中去了。
如果這時突然出現像德古拉伯爵那樣的吸血鬼,對我說他為了我也等過四百年,我該怎麼辦?四百年?這個年頭似乎不怎麼樣,而且GaryOldman不夠帥,但演技還不錯,尤其是到床上找WinonaRyder那場戲,除了老鼠惡心以為沒什麼大毛病,還是如花好,可人家是女鬼,我比較喜歡男的,還是不要鬼了,人鬼殊途,人鬼戀也沒什麼前途。最好窗外能飛進一個大俠什麼的,說我是他幾輩子前的愛人轉世,這輩子特地來找我的,不過這可能性更小,六樓啊,除了帶翅膀的還啥能飛這麼高?即使喬峰,喬?蕭?還是喬舒服點,也沒什麼可能,至多三四樓那樣。的確,喬峰真是英雄,可惜查老頭把他寫死了,英雄難道都得這下場?如果我會起死回生術,一定第一個把他弄活,自己留著,黃日華版的夠味道,胡軍麼,也不錯,不過先得改個造型利索點,兩個都夠帥,救活哪個都不虧,不過胡軍還是捍東演得好,《東宮西宮》也不錯,也許以後能演楊逍,嗯,楊逍,很男人,卡卡,尤其他找滅絕要曉芙的時候,爽死,不過那版的虛竹也跟原著差太多了,根本不是大眼睛、塌鼻、闊嘴嘛,高虎禿頭明顯比有頭發時候帥很多麼,殺氣也有點太重了,總有那麼點異人的影子晃蕩。至於慕容複,我的複兒啊!沒個演得中意的,翩翩美少年就這麼給人糟蹋了,雖然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王憐花,但卻沒個人能演好吧,也許陳冠希差不多。都哪跟哪啊?想鬼怎麼想到這兒來了。水可真冰,會不會突然流出血來啊?自來水真不是好東西,也不曉得什麼時候出來個啥的,冒出個頭可咋辦?做下心理準備,是帥哥的話就拽出來,至於別的一概打回去,回去?怎麼像“二鍋頭”那笑話,中國人啊,真是的!如果給我仨願望我想要點啥呢?像胡軍那麼有男人味、像劉燁身材那麼好,像樸樹一樣有才華的男人做老鐵;第二是以上條件都沒有隻要專情的人做老公;第三,很多錢。這樣就可以啦,有看的有用的有花的,人生不就這麼點樂趣麼。蘋果啊蘋果,你怎麼一點也不紅?考,想什麼呢,也不是蛇果,那麼紅做什麼。蛇果真是難吃,不曉得夏娃給亞當吃的時候,亞當有沒有懷疑她要謀殺親夫啊?不過亞當也真衰,就那麼一個女人還這麼能找事兒,沒選擇的餘地,沒娛樂活動,吃個蘋果還被趕出家門,也許上帝早有預謀,奶奶的,權利大的人就是他媽的夠陰險,還是咱本家的神仙好,本家的?記得有本《楞伽經》來著。
曉亮馬上關了水龍頭衝回寢室,在衣櫃裏翻來翻去,一使勁從深處扽出本皺巴巴的白皮書。
“那是啥書?”馮晴見她這麼衝動很是好奇。
“經書!”曉亮眼皮都沒抬,一個勁翻書,好像在找什麼,嘴上還叼著那個蘋果不放也不吃。
“上麵都說些啥?”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能說明白就不叫經了。”沒個翻譯,曉亮自己也看不明白。
“哦,你買這書做啥?”晴覺得曉亮這人,可能買武俠小說,可能買明星寫真,完全沒可能去買什麼經書。
“不是買的,大一時候去個什麼山,一個和尚給的,白送,這東西也沒法扔,就留著了。”其實她也記不住到底在哪個山哪個寺,反正是和尚送的,哪個不都一樣。
“你咋想起它了?”
“因為,《天龍八部》,還是這蘋果,亂套了,不記得了。”曉亮從頭翻到尾,又翻回去,好像始終沒找到她要的,“有了,有了,聽這個。”
“什麼?”晴突然高度緊張,聚精會神到耳朵上。
“舍離彼一切,則是無所有。一切刹諸佛,以不思議手。一時摩其頂,隨順入如相。”
“不懂!”馮晴感覺她好像沒說完,又好像沒有了。
“其實大概是說禪的境界吧,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覺得這可以解釋你問我是不是信佛了。”
“咋個解釋?”晴依舊一頭霧水。
“就是,如果我什麼都能放下,什麼念頭都沒有,也沒什麼想做的、想要的,即便不想著佛,我也是離佛很近,也能算信了佛;如果我有什麼事情去抱佛腳,為達到某種目的有求於佛,就算當時我十分虔誠,五體投地拜,也不是真的信佛,隻是把它當了工具。”曉亮說得一本正經,“一念成佛,要頓悟,慧能不也講這個。成佛歸成佛,肉不能少,這句是我說的。”
馮晴眼睛瞪得溜圓,又想了半天,最後眼珠一轉,對曉亮含情脈脈地說:“我看你是有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