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少年,迷糊間,隱約地感覺著周圍不斷有著人來回走動著,許久後,隨著幾道低低的歎聲響起,緩緩消失。
不知道是在多少次的關門聲響後,床榻上猶如死人一般的少年,手指忽然輕輕顫抖了顫,半晌之後,微弱的呼吸,終於是強盛了一點,再過得一會,睫毛輕輕顫抖,眼皮掙紮著,微微睜了開來。
淡淡的柔和燈光透眼而進,古牧的手掌猛得一緊,努力地移動著目光,將這處略微有些眼熟的房間完全打量之後,方才重重得鬆了一口氣。
這屋子,就是他曾經居住的,沒想到這裏的陳設還沒有變,一切卻已物是人非。
歎了口氣,古牧全身疲軟得躺在柔軟的床榻上,沒有絲毫的氣力動彈。
微微地喘著氣,待得腦子完全清醒之後,一股股記憶迅速從腦海深處湧出,讓得古牧回想起了戰鬥的始末。
“受傷了麼……”
回想起當時被血印衣一掌打得陷入了昏迷,古牧苦笑了一聲,輕吸了一口略帶著檀香的空氣,腦子更是清明了一點,緩緩閉目,心神逐漸地沉進體內。
隨著心神沉入體內,頓時,一副殘破的幾乎讓古牧目瞪口呆的身體內部狀況,便是出現在了他的心神注視之下。
望著這具猶如被恐怖力量強行摧毀得破爛不堪的體內,古牧的心頭猛得下沉了許多,他雖然能夠猜到自己受的傷不輕,可卻依然是沒想到,這個不輕,竟然是到了這種地步。
現在體內的這幅慘狀,若是放在其他任何一個人身上,恐怕那結局,不是隕落,便是成為徹徹底底的廢物!
古牧毫不懷疑,若是現在誰再在自己身上給狠狠加上一掌,恐怕自己就得真正地徹底完蛋了。
心情沉重得從體內撤回心神,古牧緩緩睜開眼,苦笑著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咯吱!
“嗬,你小子終於醒過來了。”才第三天,古牧便蘇醒了過平,這倒是讓推門而進的範輕舞,在心中驚喜的時候,同樣是有些感到詫異。
坐在床榻之上的古牧看見來人的傾世容顏,臉龐上反而流露著一抹苦澀與哀傷,良久之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幹嘛呢,生命源種能夠保住你的命,但是不能治愈你身上的傷勢,不過你也別太擔心,總歸會有辦法的。”
看到古牧這副模樣,範輕舞哪裏會猜不出他心中所想,當即出聲安慰道。
“生命源種,原來如此……”
古牧恍然,聽到了範輕舞的安慰之語,他的鼻子有些發酸,拳頭緊握著。
片刻後,深深的吸了一口帶著檀香的空氣,古牧的心情,也是逐漸地平靜了下來,心頭沉思翻滾著。
“接下來,便是需要全力養傷了啊,距離師尊打算重上流雲宗的日子,已經不久了啊……”輕靠在床背,古牧在心中低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