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手了,總算沒有白費功夫。”
她喃喃說著,將兩個小盒放在喜帕中包起來,起身回到婚床邊,撩起床幃,龐雛茂,她現在的丈夫,因為喝了下了迷藥的酒,一直昏睡未醒。
她望著那張臉,幾分厭惡、痛恨還有些遺憾的表情浮現在她眼中。
“龐雛茂,你堂堂一幫之主,為什麼對我這個有夫之婦垂涎三尺?”
今天的她,在這種情況下才傾吐出自己的真情實感,
“你為什麼要強迫於我?我顧俏涓最討厭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你知道嗎?”
她坐在床邊,手在鴛枕上摩挲著,語氣哀怨:“你們男人都是一樣,看中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就不擇手段要得到,從來不問自己配不配。我真的很不喜歡做一顆棋子的感覺,我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對不起,我們無緣做夫妻,我從來沒有想過做你的妻子,因為那會是我最痛苦的事,為了以後不再痛苦,我隻好一了百了,長痛不如短痛,你忍一忍,隻需半刻鍾時間,你就會無知無覺,徹底解脫……”
話音未落,手中的鴛枕已經重重落在龐雛茂麵上,遮掩了他的口鼻,阻斷了空氣的出入,龐雛茂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新婚之夜死在深愛的新娘手中。
錢君謙沒想到自己被個看似嬌弱的女子牢牢抱住,不能動彈,又驚又怒,喝道:“滾開!”
運上功力,想將她震開。
桑竹看著蕊姐姐,她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卻向自己展開了最美麗的笑容,她的唇形明明就是催他:快走,快走!
桑竹心如刀割,一步步後退,忽然碰到了什麼,低頭看去,一具沒有瞑目的屍體,手上還握著一把鋥亮的鋼刀。
從見到這女子開始,程梧就覺得有些麵熟,聽那些幫眾說她是史二爺的女人,程梧便憶起昨天街上她挨打的一幕。隻覺這是個楚楚可憐的女子,沒想到現在為了救桑竹鼓足勇氣去擋住那個殺人狂。
雖然勇氣可嘉,但是這不是螳臂當車嗎?
看來必死無疑了。
可恨現在自己自身難保,遑論去救他人!
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
絕望地閉上雙眼,卻聽“啊”的一聲,怎麼是錢君謙的慘叫?
又聽“砰”的一聲,程梧猛的睜開雙眼,就見那女子倒在自己麵前,七竅流血,已被震斷經脈而亡。
錢君謙立在當地,當胸淌血的刀尖的還在微微顫抖,在他身後,雙手緊握著刀柄,一臉驚恐的,正是那個十三四歲的男孩,桑竹。
錢君謙滿臉不可置信,他怎麼會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所傷!
桑竹也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刀,忽然猛地鬆開,連聲道:“不是我,不是我……”
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錢君謙手中的劍落了地,踉蹌了幾下,要去抓桑竹,程梧看桑竹呆呆愣愣,忙喚道:“桑竹!你的蕊姐姐被他打死了!”
桑竹猛地回過神來,將身子一縮,躲過錢君謙這一抓,錢君謙一把抓空,向前一撲,倒落塵埃,抽搐了幾下,再無聲息。
桑竹驚魂未定,繞過錢君謙,向那女子爬過去,顫聲喚道:“蕊姐姐!蕊姐姐!”
見麵前之人已經香消玉殞,立時淚如泉湧,泣不成聲,抱著蕊姐姐的屍身,連聲喚道:“蕊姐姐……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