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王朝21年。
花都國31年。
阮鳳元朝17年。
大炎皇朝25年。
就是在這人人都以為太平盛世的時候戰爭才剛剛開始。
大炎皇朝。京都。尚書府大門被一群人用腳踢開,裏麵的未滿十歲的孩子均被帶走了,頓時哭聲,打罵聲求饒聲,紛紛響起好不精彩。那些人走了之後,聖旨並到了。那裏有人宣旨:奉天辰運,皇帝詔曰;蘇尚書通敵賣國證據確鑿全家抄斬。一時間所有人都楞了,皇宮裏來的人頓時提醒來著:“還不接旨。”“謝主隆恩。”跪下叩首。一夕間蘇府一百六十三口全部斬首示眾。自從這次內部調整之後,皇宮上下沒有一片安寧。包括內外大臣騷動也停止了。
自有記憶以來,她所麵對的都是各種惡劣的環境和冷陌殘酷的人情,對於這些她早已經能應對自如,但是從來沒有人告訴她如果有人對她好時她該怎麼辦。一個人為了生存能做什麼,別的人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隻知道自己會付出一切包括身體包括尊嚴;有了命才能談其它,連命都沒了還有什麼可說。二月春花豔若梅。桃紅杏粉李白。正是二月時節。相較其它死士她顯然是不合格的,她怕死,怕得不得了。麵對死亡的恐懼為了活著她不介意做條狗。她是四十三,與這裏的其它死士一樣沒有名字。她不記得來這裏之前的事,除了那檔在馬車中間的滿樹梨白,以及那一片一片的油菜花那是她整個兒時的記憶。然後就是訓練成為死士的訓練。死士的訓練最完美的成果就是磨滅人的本性,以及死士的堅韌,隻剩下狗的忠誠。四十三進去的時候,大廳裏已經站著十多個如同她一樣蒙著黑色麵紗的妙齡女子,她目不斜視的從她們中間穿過,在隔開內外的珠簾外跪下,眼睛落在膝前一尺的地方落下,輕聲道:“主人。”裏麵傳來刻意洋裝的聲音:“昆氏女子由你補上。”四十三沒有想就回答:“是。”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接收的是什麼任務,此時的她隻想快速離開這個地方,離開暗場,離開這個充滿腐臭和黑暗的地方。“好,你進來。”那人道。四十三不敢起身,就著跪的姿勢爬了進去。穿過晃動的珠簾她才停下。一雙淡青色的錦布鞋映入眼底見到那雙鞋抬起竟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邊淡淡的清香吹來,瞬間讓她覺得有陣寒意。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對方突然出掌按在她的頭部,她心中微變但是瞬間又恢複正常,任由一道強橫的內力從核骨衝進身體,頓時身體內血液翻滾從口裏溢出一絲腥甜,隻需片刻就奪取她苦練了十多年的功力。“你不問我為何要廢去你的武功。”麵對她的沉默那人反倒好奇的問起她了。因為喉嚨中仍然有甜腥味,嗆咳了一聲,才乖順道“是。”自從被帶回暗場以來最先學會的就是說:是。那人好像想起了這一點,便說道:“都下去吧!”“是。”四十三不敢轉身而是麵朝著珠簾的方向退了出去。穿過晃動的珠簾,四十三才站起來,此時大廳裏的人已走了個幹淨。走了出去,就在她快要踏出門檻的時候,裏麵傳出一聲咳嗽驚得她快要跌倒,她忙穩住身形,還好裏麵的人沒有注意。她知道總管還在那等著她,來到馬車旁總管交給她一個錦囊。她知道這裏麵便是她此次的任務。
梅、梅林嗎?不知是難過還是惆悵的滋味浮上心間。從此她有了名字,有了家人,甚至還有了一堆不曾見過的家人。她代替了另外一個女子。她額角抵著窗潢,聽著同車女子的嬉笑聲。她們幾個說話輕言淡語、溫潤婉約,隻可惜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這個從西彥來的人卻聽不懂彥語這會是多麼好笑的事。
可她怎麼也想不到最後她竟然會載到慕容瑾合那個混蛋的手中,那個曾把她當玩物去討好另一個女人也被她狠狠回報過的男人,那個心胸狹窄、挾持必報的男人,那個混賬男人。
二月春花豔若梅,仙緣歸路必陶春。漫山春花遍地開,柳葉四壁采。
遠處的春花漫山遍野的開放,使得陳釀了一個季節的熱烈。不遠處一座孤墳立在花叢中無碑卻不冷清,男人的手是想觸摸什麼,卻又僵硬的放下。眼中浮現出複雜難言的神色隨即又被濃濃的利氣所代替。
來大炎和親的三百美人不隻她一人李代桃僵。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沒有人懷疑她的身份了,原來是,美人們在下車歇息是極少有交談之人,即便是有那也是與同車之人,更別說連美人容貌都很難見上一麵的護衛了。當然這要是沒有西彥上位者的配合一切就沒那麼容易。整件事情都嚴整過密卻為何獨獨在這件事上留下了漏洞,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知道了太多並沒有好處。目前她最迫切的是西彥語。正沉思間耳窩微暖,原來是五女中長得最溫柔又最美的那個女子,正關切望著她。她心應急轉,思索著應對之法。原本行駛著就不快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吸引了車上美人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