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霑節外生枝,胤禩很是不滿,本王已經饒恕你的僭越之罪,怎麼還沒完沒了。但隻得停下腳步,滿臉不悅道:“本王的十三弟鞍馬勞頓,急需休息,有什麼話你不能明天再說?”
康熙即將玩完,隨著胤禛的登機,輝煌了近百年之久的曹府也將灰飛煙滅。在大廈將傾之際,曹霑必須跟曹頫徹底斷絕關係,搬出這座曹府,方能不受他的連累。反正今日曹頫已經與他撕破臉了,再沒什麼可顧忌的。沒有理會胤禩,轉身向胤祥道:“十三王爺,曹頫為了整治草民,不惜毆殺你的侍衛,此事你能善罷甘休嗎?”
曹頫指使家丁打死打傷四名侍衛,包括當眾辱罵與他,這些都不是胤祥最恨曹頫之處,最讓他恨到極點的是,他被當眾下尿了褲子。滿臉陰毒,問曹頫:“你可知罪?”
曹頫沒有弄倒曹霑,反而讓他抓住把柄反戈一擊,惡狠狠盯了曹霑一眼,往地上一跪:“奴才知道今日冒犯了王爺,但實屬事出有因,請王爺明察。”
“事出有因,難道是本王不該來南京嘍?”胤祥咯咯笑了兩聲,猛地把臉一沉道:“來人,把曹頫重責二十大板,明日押送宗人府治罪。”
曹頫是內務府官員,內務府現由胤禩掌管,胤祥竟然越俎代庖要整治曹頫,胤禩內心極為不滿,但現在京城情況不明,他不敢過於得罪胤祥,一旁勸說道:“曹頫是無心之過,看在他祖輩勤勞王事的份上,還是暫且放過他。再說內務府由八哥我掌管著,什麼時候治他的罪,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胤祥聽出了胤禩的話外之音,他是在告誡自己,內務府是他的勢力範圍,整治內務府官員還輪不到他說話。胤祥猛然清醒過來,他是奉胤禛之命前來監視胤禩的,不能在此事上得罪胤禩,沉吟了一下,剛要說話,隻聽曹霑不陰不陽道:“八王爺今日有好生之德,要放過曹頫,但王爺有沒有想過,曹頫冒犯的可是一位皇子,如果不予處置,以後再有人得寸進尺冒犯了皇上,豈不是王爺今日縱容之過。”
曹霑上綱上線連帶胤禩一起指責,聽起來還是在維護皇家尊嚴,胤禩被頂的一愣一愣,卻無法反駁。
胤祥被胤禩勸說的已經準備放過他,曹霑卻在一旁落井下石,曹頫實在忍無可忍,指著曹霑道:“曹霑,咱們是親叔侄關係,王爺都恩準饒恕於我,你為何還不依不饒?”
胤禩心裏很清楚,曹頫今日是整治曹霑不成,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好歹曹頫是長輩,曹霑不該一點情麵不講,往死裏整治自己的親叔父。剛才受到曹霑的頂撞,本來就有氣,趁機把臉色往下一沉,借題發揮道:“曹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曹大人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叔父,你怎可以下犯上,把他往火坑裏推?”
胤禩的話正說到曹頫的心坎裏,越發激動道:“既然曹霑沒有叔侄之情,自此以後我沒有你這個侄兒,你也不要認我這個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