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一程度,曹頫作為一名曾未經受過挫磨的紈絝子弟的麵目展露無遺了。涕淚縱流:“霑兒,叔父知道,過去你受了許多苦楚,那都是李氏作的過,與我無幹啊!你要報複應該去報複李氏,求你放過我吧。”
曹頫為了活命,夫妻感情竟也不顧了,可見他已經心膽俱裂,如果繼續折磨下去,也許他就真的瘋了,整個計劃必將打亂。
曹霑沒再理會曹頫,轉身望著賈明道:“看你鬼鬼祟祟的樣子,剛才必然跟本公子說的是假話。說實話,這種藥到底有沒有解藥?”賈明抓著後腦勺,半日才道:“解藥倒是有,隻是小的沒有帶在身邊……”
“沒帶在身邊,不能回去拿。”曹霑把右腳抬了起來,作勢道:“跟我玩貓膩,真想一個窩心腳踹死你。快些回去拿,一個時辰不回來,本公子仍然不會放過你。”剛才賈明說斷腸絕命散半個時辰必然發作,曹霑給賈明回去拿解藥的期限是一個時辰,曹頫趕緊哀求:“霑兒,一個時辰愚叔哪能受得了,就半個時辰,好不好?”
曹霑意味深長道:“想半個時辰內得到解藥,就看你的表現了。”
“我的表現?”曹頫似乎明白了,信誓旦旦道,“愚叔剛才說的話必然作數,隻要你今日放過我,回去後就把曹府房契交你保管,至於江寧織造這個職位,換人是需要呈報內務府,經皇上親自批準才行。”
未來曹府必然被胤禛所抄,江寧織造官也得發配東北。曹霑道:“叔父大人,您說的這些都扯遠了,小侄隻想問你一件事,隻要你承認,小侄就讓仵作半個時辰內拿解藥給你。”
聽曹霑的意思,並不是覬覦曹府主人和江寧織造的位置。
除掉曹府主人和江寧織造這兩個位置,還有更為重要的東西嗎?這對曹頫來說,是意外之喜。看到賈明還在一旁站著,並沒有去拿解藥的意思,他隻得誠懇言道:“霑兒,你想讓愚叔承認什麼事,隻要不是反叛朝廷,沒我不敢承認的。”
曹霑轉身向沈啟做了一個做記錄的動作,方才問曹頫:“小侄想問的是,你是否曾經送給八王爺胤禩二十多萬兩賄銀?”在場的人都是渾身一哆嗦,正準備做筆錄的沈啟,更是把一大團墨疙瘩落到紙上。
曹頫是聰明人,馬上想到這筆銀票是經曹霑的手送給胤禩的,他的用意絕不是自我揭露,如果實事求是把他中間人的事說出來,隻怕自己永無得到解藥的機會了。
曹頫在思索著對策。曹霑獰笑道,“怎麼,你不願說?”作勢剛要囑咐仵作不得去拿解藥,臉色越發蒼白的曹頫,咬牙道:“事已至此,我也豁出去了。你說的確有此事。”
曹霑向沈啟望過去,見他乜呆呆仍在發愣,連忙叫道:“沈大人,你別愣著了,倒是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