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煥三人自認為穩操勝券,正要對曹霑進行合圍,突然一個人衝了過來,同時嘴中大吼:“不要傷我的主人,誰敢打他,我跟誰拚命。”剛才強搶羅幹妹子被麵前這窮小子從中阻攔,現在剛要動手打這窮小子,又被人橫插一杠子。
“現如今的金陵真他娘邪性了,逞英雄裝好漢的越來越多了!”劉煥罵罵咧咧打眼觀瞧衝到他近前之人。誰知竟然麵熟。這不是半拉金陵城都出了名的石呆子嗎?
石呆子是人可欺,拿他消遣安全性更高。不等劉煥出聲,江寧守備道於成龍的獨生子於繆跨前兩步,貼近石呆子,仔細尋找可以下手的地方。一眼看到他的上衣衣襟,打了兩塊大補丁,其中一個補丁用的也是破布,透著一個窟窿眼。於繆把右手指頭猛的戳入窟窿眼,“哧拉”一聲半幅衣襟被扯落。
這件褂子是石呆子唯一比較完整的衣服了,心疼得直掉眼淚:“你賠我,賠我……”撲向於繆是連踢帶咬。
一人拚命十人難敵,於繆被石呆子的氣勢所鎮,步步後退,後腳跟絆住醉春樓門前台階,腦袋後仰磕在台階的棱角上,立刻磕出一道血槽。於繆痛得齜牙咧嘴。從小到大他哪吃過這種虧,摸摸腰間,臨出門時帶的匕首還在,拔出來,跳起身就衝向石呆子要行凶。
事發突然,人群外看熱鬧的馮習勒泰二人,武功不管多高,被人群所隔,無論如何也來不及救援了。
石呆子畢竟還是有些呆氣,仍然一連聲要於繆賠他衣服,卻不知凶險臨近。於繆衝到近前挺匕首正要刺向他的前胸,一個聲音嗬斥道:“大膽畜生,他是誰,你竟敢殺他?”
於繆聽出是誰的聲音來了。當場停下行凶,轉向聲音來處,無限委屈道:“爹,孩兒差點他打死,你還要向著他。”
於成龍從人群中擠過去,到了兒子近前,照準幹瘦小臉就是兩巴掌:“我打死你這個小畜生。”然後扯住他的衣領提到曹霑麵前,轉到身後,照準腿彎一腳踹了下去:“給公子爺叩頭謝罪。”
“一個窮小子,我為何給他跪?”於繆再次打量曹霑,梗著脖子不服氣。
於成龍暗說,別看人家穿著不咋的,如果能替我解了這場災難,我情願在他麵前跪三天。下午好不容易請曹霑赴了場飯局,彼此關係才和緩一些,今晚讓於繆他們這一鬧,一切付出算是白費了。
於成龍越發感到恐懼,對準於繆後腦勺就是一掌,他的企圖是把兒子的腦袋按到地上給曹霑叩頭,用力猛了些,又是武將的手,從小嬌生慣養的於繆哪能受得住,身子一栽歪,整個撲倒在地,痛得慘叫一聲。
為了替曹霑解氣,於成龍哪顧得上兒子咋樣,轉身向劉煥二人道:“跪,都給曹公子跪了。”
劉煥撇嘴道:“於成龍,你憑什麼讓我給他跪?我爹比你的官大得多,你敢管我?”於成龍是從三品的守備道,一省巡撫是正二品,差著三級呢。於成龍向曹霑望著。曹霑知道他是被正二品到從三品的官階之差嚇住了,如果想讓他懲治巡撫的兒子,必須給他輸入些勇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