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時間不到,李氏曹露母子二人,不同程度遭到八王府下人的暴揍,曹府家丁終於為他們“血債血償”,弄死了王府侍衛布瑞。唯恐天下不亂的曹霑,看了整場好戲,直至初更時分,花房小屋外才寧靜下來。
胤禩派給曹霑的兩名侍衛死了其中之一,另一個再無心情跟曹霑飲酒,跟隨其他侍衛回了賓館。曹霑扯住賀耀祖道:“他不吃,咱們吃,我的肚子快餓癟了。”賀耀祖看得明白,今日一場全武行,罪魁禍首是曹霑,王爺竟沒有深究,可見他在王爺心目中的地位,能陪他一起飲酒,實在是求之不得的事。
在賀耀祖的極力奉承和小心翼翼的伺候下,曹霑酒足飯飽已是二更時分。賀耀祖聽他要回住處,趕緊點上一盞氣死風燈,親自將他送至梨園居。賀耀祖在此倒黴剛剛過去半天時間,想起當時的情境還是心驚肉跳,謝絕曹霑讓他進屋坐一會的邀請,加快腳步回往住處去了。
一瓶金陵春酒,曹霑造了一多半,腳步踉蹌虛浮,推開虛掩的外院大門,剛想走向左側自己的小院,突然從右側小院的門洞裏竄出一條黑影。毫無思想準備的曹霑,嚇得驚叫一聲,差點坐到地上。隻聽黑影“咯咯”笑道:“看你整日糾纏鸝兒姐姐,還以為膽子有多大,沒想到卻是個膽小鬼。”
是嫣兒,這小妞兒真夠壞的。曹霑有酒遮麵,趁著黑夜,伸手在嫣兒臉上擰了一把道:“本公子膽大膽小,你是不是檢驗一二。”嫣兒隨手將曹霑的手打落,嘟嚕著小嘴道:“人家要跟你說正事,你卻一點正經沒有。”
曹霑嬉笑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會有什麼正經事跟本公子說。”言辭曖昧,嫣兒哪會聽不出來,怒道:“你不願聽,我不說了。”轉身要走。曹霑心癢難耐,一把扯住她的衣袖道:“都怨小生無理,嫣兒姐姐不要計較才是。”
嫣兒尚在青春浪漫年紀,在心理上早將閨蜜鸝兒的知己,當成她自己的知己,聽曹霑賠罪,立刻轉怒為喜道:“鸝兒姐姐被王爺賞了你,格格舍不得,把她找去想讓她再陪伴一晚上,格格讓我去告知你一聲,哪知你不在房中,所以我在此等候。”
曹霑馬上想到,今晚之所以自己多貪了幾杯,潛意識裏實在因為獲得了鸝兒,聽說她今晚不能陪自己,很是不高興,失去再跟嫣兒調笑下去的興致,無精打采道:“我知道了,你回屋吧。”轉身剛要走,嫣兒叫住了他。“曹公子,有件事嫣兒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見她說得鄭重其事,曹霑停住了腳步,回道:“你是鸝兒的姐妹,就是我曹霑的姐妹,有話但說無妨。”嫣兒指著左側小院道:“剛才我看到一個女人進了你的院子,長得妖妖豔豔,估計不是什麼好事,你要當心些。”
一個妖豔的女人進了他的院子,又能如何。曹霑啞然而笑道:“嫣兒,你懷疑這女人是狐狸精變的?我院裏還有大翠胖丫,即便是狐狸精,也勾引不了我。”
“你怎麼一點正經沒有?”嫣兒急了,道:“我去找你時,看到你的那兩個醜丫鬟都不在,要不我也不在此等你了。”
大翠胖丫都不在?曹霑記起,在隨園門外大戰之時,大翠胖丫攙著李氏夫人逃之夭夭,估計是被李氏留下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