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銘吩咐眾人離開房間,不要打擾花寧清休息。走之前,梅紫依暗中看了一眼產婆,產婆心領神會,跟在梅紫依身後。
洛王府邸的偏角,梅紫依盛氣淩人,“動作隱蔽點,若是被發現了,你可知道該怎麼辦?”
產婆點頭哈腰,“知道,知道。”
孩子滿一百日時要滴血認親,這是北晉國的傳統習俗。洛西銘滿眼歡喜看著花寧清抱著他們的女兒向他走來。洛西銘撫摸女兒的頭,溫柔道:“以後我們的孩子就叫洛清。花寧清的清。”
花寧清複雜的看著他,滿含思緒,而後,輕聲道:“好。”
接生的產婆端來一碗清水,笑嗬嗬地走進正堂,對洛西銘和花寧清恭敬道:“王爺,王妃,該驗血了。”
洛西銘輕輕割破洛清的手指,又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接著期待的看向碗裏,隻一瞬間,他上揚的嘴角僵硬,微微蹙眉,抬起頭不可置信地望著花寧清,花寧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也看向碗裏,這一看,她也驚住了,兩滴血在碗裏各自相安。
花寧清抬起頭,臉色慘白,抱著洛清的手開始顫抖。洛西銘撇過臉,痛苦道:“把孩子抱走吧。”這句話,很明顯是對產婆說的。
這一句話徹底撕裂了花寧清的心,洛西銘不相信她。
梅紫依和林雨夕站在一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莫名其妙。不同的是,林雨夕是真的不知道,而梅紫依,卻是始作俑者。
梅紫依走到花寧清身邊,扶著她,親昵道:“寧清姐,怎麼了?”然後往碗裏一看,故意驚訝地叫道:“天哪,這,這血怎麼沒有融在一起呢?”
她的叫喊驚住了正堂內的所有人,他們錯愕的望向洛西銘和花寧清,原本想要道喜的人一看情況不對,紛紛向洛西銘請辭,匆忙的離開洛王府。梅紫依滿意的笑笑,她知道,不出一日,這件事將會被傳的滿城風雨。
林雨夕著急地快速走到花寧清身邊,擔憂道:“寧清。”
花寧清苦笑著搖頭,“我沒事。”她沒事,她隻是心寒。這件事不管是誰做的手腳,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洛西銘竟然不信任她。
花寧清笑了,笑靨如花,笑到最後眼淚都流了出來,她推開林雨夕和梅紫依清傲的走出他們的視線,沒有一句解釋,沒有一句祈求,高傲的一如花穀峰,隻留給眾人一個清冷的身影。
洛西銘心痛的望著花寧清離開,他想過去拉住她,可他沒有勇氣,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冷夜的風肆意的刮在梅紫依身上,臉上。梅紫依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望了望天,抬起腳,準備離開,卻看見洛西銘從書房方向走來。
洛西銘如同沒有看見梅紫依般目不斜視的從梅紫依身旁走過,梅紫依的聲音在這個寒冷的夜裏越發的陰冷,“王爺,不說說話嗎?”
洛西銘停留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
梅紫依不依不饒:“你就不想知道她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