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裏,時不時的向外張望。天看起來還灰蒙蒙地,看來離天明還要些時辰。車外的人都是低頭走著,騎馬的也無心看四周的風景。整個隊伍死氣沉沉,要不是我穿的是嫁衣。我都懷疑自己到底是幹嘛去,放下窗簾。心裏十分的淒涼,現在感覺又冷又餓。還要頂著一頭的頭飾,本來剛剛還有些困意。這麼一凍,也不困了。比起眼下的寒冷饑餓,我到更想知道我這次行程還要多少日子。正如我擔心的,這一路一直走了三天。這三天裏,除了夜裏休息外,白天幾乎很少休息。第四天上午,才進盛京。到了盛京,也無人迎接。馬車經過市井,行進到盛京故宮的偏門。說是偏門,我估計也就是個後門而已。我在烏克善的攙扶下進了故宮,又在裏麵的宮人帶領下暫時安置在文昕宮。我心想著,這也太簡單了。曆史上不說舉行婚禮了嗎?這還不如納個妾呢,不過又一想,如此簡單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海蘭珠是二婚又是庶出,顧及皇家麵子,低調點還是很正常的。我剛剛到宮裏坐下,就進來很多人。我一看,這不正是哲哲和大玉兒嗎。她倆在很多丫鬟的陪伴下,進來給我賀喜。我尷尬的笑笑,勉強應付著。這一路折騰的,我連這身衣服都沒脫下來過。身上倒是沒什麼惡臭味,不過感覺還是難受的很。和哲哲大玉兒閑聊幾句,她們便一起離去了。
侍女給我又重新梳洗打扮一番,我才又活了過來。不過還是穿著嫁衣,頭上的飾品仍然沒有減少。我心說我這婚結的夠好的,一件衣服穿了四天。真是一次穿到夠,不知道大玉兒和哲哲結婚時,是不是也遭了同樣的罪。下午早早的就吃了飯,說是晚上要圓房下午不能吃了。吃過飯,我就在床上坐著。侍女又把那紅蓋頭蓋上,我就跟上了鍋的饅頭一樣。等著別人開蓋,這一等,就是等了整整一下午。我幾次偷偷掀開蓋頭向外張望,可惜連個進來看看的侍女都沒有。我心想著電視不是常演格格妃子都有個陪嫁侍女嗎?我這穿越這麼多天,怎麼沒見一個跟海蘭珠能算的上姐妹的。不知道是海蘭珠太孤僻,還是電視劇是假的。反正我在這裏,一直都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如今到了盛京,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想想至少在科爾沁時還有個額吉,如今還真是孤家寡人了。
我在床上一直坐到天黑,靠在柱子上都要睡著了。才看見外麵進來個人,我聽見腳步聲。趕緊坐好,就看見一雙男子的鞋慢慢的到我跟前。心想是皇太極來了,心裏又驚又喜。男子在我麵前站了好久不動,然後慢慢的掀開我蓋頭。我微微抬頭,麵前的人正是皇太極。他直直的盯著我看,臉上有些泛紅。他也不說話,晃晃悠悠的坐到我旁邊。停頓了一下,就一頭倒在了床上。我嚇了一跳,剛想喊人。就聽見他微微的打起了呼嚕,我這才鬆了口氣。把他的鞋襪脫了搬上床,我就趕緊去梳妝台卸掉頭上的裝飾。我忙活半天,才卸幹淨。把頭發披散下來梳了梳。感覺脖子舒服多了,連抓帶拽的把外衣脫掉。然後躡手躡腳的上床睡覺,躺到床上感覺輕鬆多了。探起身子,好奇的看看身邊皇太極。看樣子是喝了很多酒,睡的正熟。仔細端詳起來,他不光麵目清秀,皮膚也較好。雖然不算白,但是看起來倒也健康。端詳一會兒,自己也累了。蓋上被子貼著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可能是這幾天太累了,這一覺睡的很沉,一夜也沒有做什麼夢。早上起來,皇太極早就不在身邊了。問侍女才知道他已經上朝了,我在床上折騰半天。極不情願爬起來,很快就又被侍女給我上了‘枷鎖’。不過今天的頭飾比前幾天要好很多,可能我位份較低,所以不能用太多飾品的原因。
穿著打扮好,吃了早餐。這裏的早餐明顯要比在科爾沁的好,菜都是中原樣式的。很合我的胃口,吃飽喝足了。就拉著侍女出去閑逛,說是透氣,其實就是滿足我的好奇心。我就比較喜歡故宮這類的古建築,好不容穿越了,當然要好好溜達溜達。我住的叫文昕宮,黑色匾額上用漢文豎著書寫,右邊用的是滿文。不過滿文我就看不懂了,漢文還是勉強看的。出了門,就是院子。院裏幹淨寬敞,不過現在已經是秋季了。這裏也沒個花花草草的,就幾株矮一點的枯樹,我看了一眼,也不認得是什麼植物。想要出院子,侍女不許。說是一會兒皇太極要來,我就回去研究我住的房子。房子的前麵有一條小長廊,長廊的頂部畫著祥雲青龍。一路一直是一樣的紋路,雖然精美,但是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兩邊每隔幾米就有一暗紅色的柱子支撐,我估計建時應是大紅色的。隻是年代久了,才退了些顏色。再看房子,正麵是一個三米左右寬的大門。門上一半是窗,窗上胡著白色紙。看樣子很脆,我想用手指去撮。不過看看旁邊的侍女,還是作罷了。屋裏屋外溜達好幾遍,對這裏也算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