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蘇海棠已經換了一聲普通的婦人裝扮下樓來,那掌櫃的倒是一定也不吃驚,隻見她朝櫃台走過來,便連忙迎過去,“夫人有什麼吩咐麼?”他反正是認銀子不讓人,何況這夫人的臉跟著早上付銀子的是一樣的。
“附近可是有什麼好些的醫館,像是這些日子走的路多了,身子有些不適應,想去瞧瞧,不過人生地不熟的,還得麻煩掌櫃的指定一下。”蘇海棠麵帶著淡笑問著。
掌櫃的也不糊塗,知道客人問什麼自己就該答什麼,多一句也不問客人的,隻迎引著蘇海棠走到客棧的門口,朝外麵清淨的大街上指去,“那裏走過去,向右的街上拐去,就有一家朝陽醫館。”
蘇海棠聞言,像他福身行禮了,便朝掌櫃所指的地方去,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轉過了街角,果然見前麵有家醫館。
醫館裏也是十分的清淨,蘇海棠掀著簾子進去,隻見除了一個藥童在碾藥之外,就一個年過七旬的老者坐著櫃台前的搖椅上看著書,聽見有人進來,便將書本放下,“夫人要抓藥麼?”
蘇海棠搖搖頭,“這些日子發現身子有些異樣,想勞煩大夫瞧瞧。”
她這麼一說,那大夫就明白過來,隻請她坐下來,才搭上脈,片刻問道:“夫人不必擔心什麼,身子好好的,不過以後當心些,好生的養著就是了,年底就能抱上個乳娃娃了。”雖然大致可以猜到,不過此刻蘇海棠從這大夫的口裏聽到這樣的話,心裏卻是十分開心,當即連忙謝過了大夫,又給了銀子,抓了一兩副安胎的藥,才回客棧裏去。
不過歲雖然是抓了藥,然蘇海棠哪裏來的時間熬,一進屋子來便隨手將藥丟了。
在說侍棋,她是負責去打聽月酌,此刻吆喝著一隻八哥鳥站在她的肩膀上,一身短衣,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家丁一樣。
街上玩耍的小孩子瞧見她那肩膀上站著的八哥,都覺得十分的稀奇,便都朝她圍上來。
侍棋擺脫不過,便蹲下來跟著他們玩了一會兒,正是高興之時,突然來了一個小男孩,撿起一塊石頭朝侍棋砸過來,“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叔叔也有。”
八哥給這石頭一嚇,連忙飛起來,落到侍棋的肩膀上,朝著她的脖子處縮去。
侍棋這還沒開口,幾個小孩子便朝那小男孩罵去,“去,你算娘一個寡婦,你家哪裏來的叔叔,別又是你娘有裹上了那個男人吧?”
聽見小孩子們說出這樣的話來,侍棋倒是給嚇了一跳,不過又聽見那男孩子說他家的叔叔也有,然這些孩子說她娘是寡婦,隻想這容華鎮不過這麼大點罷了,也許他家裏的那個叔叔就是月酌也說不定。
不過想這孩子這麼一個蠻橫的秉性,自己若是去問,他定然是不說的,想著倒不如一會兒跟在他的身後罷了。辭了那些孩子,走得遠遠的了,還聽見那男孩子跟著那幫小孩們的吵鬧聲音。後來還打起來了,不過那男孩子身後竟然還有救兵,五六個比他高的男孩子跟著幫忙,侍棋倒是淡定得很,一直坐在屋頂上等著他們打完了,才跟著那個強悍的小男孩去他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