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麵色不驚,隻是抬起頭看了昏睡去的書香一眼,隻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似乎書香就是自然睡著的一樣的,而她已經把低頭繡著那墨竹。

“真美!”可惜不是給自己繡的。公輸鏡夜在站旁邊見她不說話,又見她指尖針線飛舞間,那袖子上竟然出現了一叢淡雅出塵的墨竹,不禁讚歎起來。不過在這讚歎的口氣裏,多的是嫉妒,那件衣衫分明就是一個男人的袍子,而能讓蘇海棠親自動手的,除了朱邪逸玄,還能有誰呢?

不就是家主麼?有一日,自己也會是家主,而且會是超越朱邪逸玄,成為這五大家族裏最大一個家族的家主。

蘇海棠未曾抬頭,手裏的針線也未曾停下來,隻是淡淡的說道:“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吧,我今日早晨聽說你父親身體怕是要不行了,你能趕得及回去麼?”

她說的已經夠婉轉的了,不過卻還是叫公輸鏡夜聽起來十分的不高興,眼神有些像是受到傷害般的看著蘇海棠,“你,就這麼不希望我留下來麼?”

蘇海棠不抬頭,他的眼神也不移,蘇海棠聽見他這樣的口氣,又覺得頭頂這麼炙熱的眼神,當即心裏便不大舒服,臉上也冷了幾分,“你是公輸家的少主,你有你自己的家,如今你家中有事,還是早點回去的好。何況,我是有夫君的人,我愛我的夫君!”蘇海棠至將在這後麵的兩句話咬得重重的。

公輸鏡夜聞言,隻轉身走到蘇海棠的身側,那張比女人還要美麗的臉上透著清冷的光芒,看去頗有些冷冷豔之色。朱紅色的唇瓣輕輕的勾起一個優美的弧線,“我自然會回公輸家的,今日正是來給夫人告別的。”然這張美麗的麵孔在笑,那心裏卻是將蘇海棠說的話深深的烙在了心上,卻也暗暗的發誓,終究有一日,他會讓她從朱邪家的主母,變成公輸家的主母,他公輸鏡夜的妻子。也隻有蘇海棠這樣美麗的女人智慧的女人,能配得了他。

“如此,那公輸少主保重!”蘇海棠回道,不過口氣裏仍舊是平淡淡的,聽不出她的失落,或是高興。

公輸鏡夜看著這還是沒有抬起頭來的蘇海棠,在看著她的眼神都在那件袍子上,心裏不禁更是嫉妒,差點就忍不住,想把一掌把那件袍子撕碎了,不過終究忍住,那樣衝動無知的事情,一般都是他的格調。片刻,才道:“你也保重!”口氣裏,是無法掩飾的溫柔。

蘇海棠不習慣朱邪逸玄以為的男人這樣對她,如此在隻會叫她覺得反感不自在,此刻聽見公輸鏡夜這樣的口氣,不禁是繡錯了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