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離的遠,然那人的背後卻是高空月懸,所以借著這月色之光,月酌也能將他的那張臉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是一張與夫人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臉,不過是多了幾分的冷漠無情,少了夫人的清淡柔情。然也正是因為震驚在這其中,所以月酌疏鬆了方才對他的防備,滿臉詫異的盯著他的那張臉,驚詫隻將自己對他的防備完全的代替,不知不覺的沉淪在這突然出現的悠揚笛音之中,而卻不知道自己的意識,正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在無形裏消失於這笛音裏。

收去笛音的餘尾,也怕在下去的話,會叫四位長老發現,到時候就不好脫開身了。飛身落到這男子的身邊,隻想一劍將他殺了,不過隨之轉念一想,也許留著他還有用呢。然心裏也擔憂起來,若是自己這些日子裝受傷的事情叫心劍知道了,她定然是不會原諒自己,而決絕離開。所以,他要留著這個人,哪怕以這個人來威脅心劍,隻要能將心劍留在自己的身邊就好。

心裏再一次的恐懼湧生,自己怎麼又這個樣子了?怎麼又變得像義父一樣。

不,他討厭這樣的自己!

隻聽孫嬤嬤回話道:“這是文嬤嬤家的弟弟給取的,原來奴婢家的女兒就家丫頭,後來定了這親事,親家便給了這麼一個小名兒。”孫嬤嬤隻小心的解釋著。一麵又道:“文嬤嬤家的弟弟是個秀才,在城裏的私塾裏當先生,家裏的小子也是個命帶文曲星的,十分的出息,爭氣的中了秀才。而且又知書懂禮,曉得孝敬老人。”

蘇海棠自然明白她後麵的這番話,無疑是想要告訴自己她是如何的看好文嬤嬤的家的侄子,不過她看好是一碼事情,她的女兒鍾意的是誰又是一碼事情。

孫嬤嬤說著,見自己如是把頭一直低著,便朝她道:“你倒是把頭抬起來,叫主母奶奶好生的瞧瞧你呀。”

如是聞言,有些膽怯的抬起頭來,看了巧雲一眼,“主母奶奶金安!”

蘇海棠這才看清楚她的樣貌,倒是一個長得玲瓏的個極為玲瓏的姑娘家,隻是那兩邊的顴骨頗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蘇海棠向來不喜歡這樣顴骨高的女子,大概是自己見過的這樣長法的姑娘都是些貪慕榮華富貴的吧,所以此刻蘇海棠心裏敢暗自判定,這如是姑娘估計是跟不成那文嬤嬤的侄子了。

這正想著,果然來了一個看去二十四五的男人,不過怎麼看,卻是長得有些賊眉鼠眼的,侍棋見此,也不大喜歡,不過自己一個丫頭,也沒有什麼說的。

吳二貴因突然叫主母召見,心裏多少是有些不安,便連忙打聽,原來竟然是這個不知好歹的孫婆子,竟然告到主母這裏來。

因沒見過主母,而且時常聽起幹娘說起在個年輕得寵的主母,是個明斷是非的賢德女人,所以此刻難免是有些擔憂,眼下也不敢正眼的去看,隻是連忙磕頭行禮,“奴才見過主母奶奶,祝主母奶奶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