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英見她的那坐姿,有些不滿的皺起眉頭來,“雁翎,你一個堂堂的帝國公主,在旁人的麵前,就是這麼一副儀態的麼?”

雁翎有些不自在的收起了手,交錯搭在自己的膝蓋上,“這裏又不是宮裏頭,何必那麼多講究。”

“禮儀不是做來給人看的,而是約束自己的,你瞧你那模樣,那裏看得出是出生與皇家的。”宗政英淡淡的說著,實在是不想以這訓人的口氣跟她說。

不過雁翎卻是有些不高興,隻覺得多日不見她,她竟然跟著變了一個人似的。微微的嘟起嘴角來,“皇姑,逸玄表哥今日過來做什麼?你有跟他提起我的事情麼?”

宗政英打量了雁翎一眼,自然是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也不管她是如何想的,隻直接拒絕道:“這個事情你不必說了,逸玄對海棠的感情比對我這個生母的還要深,怎麼可能在想著納妾的事情呢。”

“皇姑,誰說我要做妾了,何況那裏有讓堂堂一個公主做妾室的,傳出去了,皇家有什麼臉麵。”雁翎聽見宗政英的話,隻糾正道。

那宗政英頗有些驚訝的張著嘴,她竟然還想做正室?何況她這是分不清局勢麼?在朱邪家的麵前擺什麼公主的譜,那樣隻會叫逸玄更加的鄙夷罷了,隻提醒道:“你是公主,大家都是知道的,不必整日的提起來,何況我告訴你,在朱邪家,公主算不了什麼,你也住了些日子,應該也清楚,不必我來與你細說吧。”

“皇姑,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難道你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麼?何況那蘇海棠如此害我,又害死了蓮兒,如今還害得雨妹孤苦伶仃的給二表哥守著靈,你現在竟然這麼消極,事事都將朱邪家的抬得高高的,難不成你真的不想為我們皇家的這些女子報仇麼?”雁翎實在是不敢相信,才不過是這麼一段日子,皇姑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看,實在是叫她太失望了。

然宗政英卻道:“蓮兒她是自找苦吃,雨兒就更是該為亡夫守靈,這有什麼的,你以後還是因當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這不是宮裏頭,而是朱邪家裏。”如此站在朱邪家的角度說出這些話來,宗政英隻覺得心裏反倒是平平靜靜的,她說過,她的餘生要用在照顧晴兒事情上,若是有多的,也是放在兒子媳婦的身上,而至於那個自己該稱著娘家的皇宮,太遠太深,自己已經顧及不了,何況如今她也不年輕了,知道這丈夫有諸多女人,自己不過是他其中的一個罷了,可要可不要;而皇宮的話,她剩下的不過是身為皇帝的侄兒罷了,他要的也不是自己這個皇姑,而是自己這個皇姑能給他帶來的利益罷了,如若東窗事發,他能顧及自己麼?而兒子卻不一樣了,她是兒子唯一的娘,比不得媳婦沒了可以在娶,孩子沒有了可以在生,所以她便是有餘力,那也是放在兒子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