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番話,說得宗政英啞口無言,這她們確實都是一雙眼睛盯著朱邪家主母的位置,不過如今聽蘇海棠說來,也不好為人。此刻隻覺得什麼都沒有了意思,若是朱邪長雲真的當上了家主,那麼自己就是主母,可是到時候又把逸玄置於何處呢?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即便逸玄這心裏頭沒有自己,可是如今經過了逸南這件事情,自己算是看清楚了,這母子骨血相連,如何的恨那便也是假的,若是逸玄現在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像是現在一樣撐下去呢。

又想這麼多年來,逸玄疏遠自己,還是不都是因為自己一心在那皇室裏,一心一意想要的就是那權利,以此來助長皇室,卻是因此而冷落了自己的兒子,種種行為也叫兒子對自己充滿了防備,如今想來,造成今日的局麵,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那有道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己已經在朱邪家做了二十幾年的媳婦,竟然還將自己當作是皇家的姑娘。歎了一口氣,隻朝蘇海棠道:“你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回去歇著吧!”然那眼神卻是毫無光彩。

然見她如此神情,蘇海棠如何放得心,便以為是自己的這話把她給氣惱了,“你若是真的氣了就朝我出氣,別自個兒悶在心裏,若是氣病著了可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氣你做什麼,你也說了,你不單是我的媳婦,還是這朱邪家的主母,站在你那角度,自然是要顧大舍小,我又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隻是我這心裏想起很多往事,想靜靜罷了。”宗政英站起身來,想要上床去躺著。

畫沉便扶著她躺好,掩好了被子。

蘇海棠跟她告了別,又道:“你屋子裏的這些丫頭打算怎麼處理,我看你也沒有那精神頭來吩咐她們,文嬤嬤又喊不動,你若是信得過的話,我就托大嬤嬤給你另外差五六個來身前伺候著,等著你身子硬朗能出去晃動的時候,你自己在去挑選。”

宗政英也不說話,隻是眨著眼睛,似乎顯得很疲憊。然蘇海棠又有事情要做,又不能在這裏陪著她。

出了房間,但到院子裏,隻見那些個丫頭正在屋簷下麵圍著玩笑,見著蘇海棠,都齊齊的圍過來給行禮,蘇海棠也不受,正好藥歡與文嬤嬤過來,便朝文嬤嬤道:“你先進去伺候著吧,若是要喝水什麼的,你也能遞遞,我這回去了便讓大嬤嬤先差六個伶俐的小丫頭來,什麼事情你就隻管是吩咐她們,你就一心一意的伺候在屋子裏就是啦。”

文嬤嬤聽見主母的這話,心裏便明白這些小丫頭是留不住了的,不踏踏實實的做事情,也該落這麼一個下場。一麵給蘇海棠行了禮,便進屋子裏去伺候。

那些小丫頭大約有十三四個,都齊齊的站在那窗腳下,聽見了蘇海棠的話,便以為她們要做的事情都有人來代替做了,以後還有什麼幹的呢?難道就把她們這麼閑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