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放下手裏剛剛結好的穗子,笑道:“我就知道,定然是沒個好事情的,今日主子在家裏,我也沒個什麼事情,你去給我找一套三等丫頭的裝束過來。”

書香雖然不明白夫人要做個什麼,不過卻是應了聲,一麵退出房間去。卻又叫蘇海棠喚住道:“在給你自己準備一套。”

蘇海棠這裏吩咐好書香,隻覺得玩心大起,似乎自己遠遠的不如方嫁到朱邪家來的那會兒嚴謹了,把打的穗子收起來,便將自己平日裏做的那些普通的麵具給拿出兩張來。

不過是一會兒是功夫,書香就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包袱,進來便直接把包袱擱到桌子上,“夫人,您瞧瞧這可好啊?”

蘇海棠走過來,拿起一套衣衫,又交給書香一張麵具,“我們也是閑著無聊的,與其坐在屋子裏猜疑北舞雪遙是個什麼心思,倒不如自己去瞧瞧。”

書香接過那裝在小盒子裏的麵具,才明白過蘇海棠的意思,隻覺得夫人的這個主意十分的好,便不用去到處找人打聽了,而且還不怕叫小丫頭們說漏嘴出去。把剩下的那套衣服包起來,“那夫人奴婢先回房間去把衣裳換了,就在側門口等著夫人。”

蘇海棠應了聲,自己也拿著衣衫朝屏風後麵走去。

換好了衣衫,想著自己就這麼從正房門出去的話,定然會叫外麵的小丫頭們發現的,便從外間的耳房裏轉過堂屋,從另外一邊倒耳房裏出來,好在這裏的門口平時都沒有什麼丫頭在這裏,所以便直接下了樓,朝沉香閣的側門而去。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便見側門這裏除了那看門的兩個小廝,果然還站著一個小丫頭,但看那眼神,便是書香,隻上前拉住她笑道:“香兒,叫你久等了。”說話間,二人便從側門出去,又走了一段算是偏僻的小路,見著沒有人,書香才道:“夫人,咱們這就直接去小書居麼?可是如今那裏已經給了北舞家的少主,像是咱們這樣的小丫頭,如何能進得去呢?”

蘇海棠隻道:“誰說非得從大門進去,何況你這樣的伸手難道連那不過是兩丈高的牆壁你也翻不過去麼?”

“這個奴婢不是怕動作太大,叫人發現了麼?”書香隻回道。

卻聽蘇海棠笑道:“無妨,這馬上就要開春了,沒人裏的風聲不絕耳,隻要不是太明顯,旁人也隻是當風聲而已。”雖說這冬日裏,大多的樹木花草因為這寒氣的洗禮,枝葉盡掉,不過那蒼鬆綠柏依舊如故,風來的時候,便隻聽陣陣“沙沙”聲。

如蘇海棠所言,進到小書居裏幾乎沒有花什麼力氣,此刻還自主的侯到那北舞雪遙的房間外麵,當起了那守門打簾子的粗使丫頭。不過卻一麵暗中用內力聽著裏麵的說話聲。

房間之中,北舞雪遙已經在開始模仿那蘇海棠的坐姿與神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