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主仆兩人便在屋子裏練習來,也不嫌晚了。

白日青天遠來客,藏劍為君貼花黃!不過是打了一個瞌睡起來,竟然已經到那傍晚了,“什麼時辰了?”

書香在旁邊收拾著那些方才大嬤嬤那邊送過來的賬本,等著整理歸類好,蘇海棠看起來也方便,聽見她的問話,隻道:“這會兒快要到申時了。夫人在睡會兒吧!”

已經快要到申時了?蘇海棠聞言,連忙起身來,“你怎麼都不叫我,那北舞雪遙不是在家裏麼。”一麵說著,便下床來。

書香回道:“夫人放心吧,那北舞家少主您不是要晚上才見麼?現在天還亮著,不必著急。”

蘇海棠但見那外麵卻是還有些夕陽餘色,便放下心來,又見案幾上無邊的多了些賬本,而且這桌子上書香還正整理著,不禁問道:“大嬤嬤那裏送過來的?”

“是啊。還有這馬上就要立春了,還有大嬤嬤說這馬上就要開春了,地下不管是大小的下人們,都要開始準備新衣裳了,至於夫人您這裏的緞子底樣明日大嬤嬤就打發人過來,看著喜歡什麼就選哪些。”書香又說道。

蘇海棠聞言,隻道:“咱們選緞子便罷了,叫她們把緞子送過來,自己做。”她的衣衫原來都是自己做的,若不然就是嬤嬤們做的,還有那後來又弄琴了,便又都是弄琴這裏給做的。走到案幾前麵,把賬本拿起來隨便的翻了幾頁,隻問道:“你也別弄了,我自己來便好了。你帶著兩個小丫頭過小書居去請北舞家的少主來,這已經叫我涼了一個下午,這會兒該給足的麵子,這還是要給的。”

書香隻笑道:“夫人您這分明是給一個耳光了,又還給顆糖哄著。”說吧,將手裏的賬本都放下,便告退下去。

蘇海棠將那剩下的賬本都給歸順了,這才便下樓去吩咐藥歡備菜,畫沉備酒。自己則早早的先到花廳裏坐著等她。不過是在廳裏做了一會兒,便聽見丫頭們給朱邪逸玄請安的聲音,這便站起身來迎出去。

朱邪逸玄這方才在回沉香閣的路上遇見書香,得知蘇海棠請了北舞雪遙來沉香閣裏晚飯,所以回來便未上樓,想著以蘇海棠的性子,應該是在這下麵等著才是。

問了丫頭們,方踏進廳裏,便見蘇海棠,臉上那沉冷的目光一瞬間便自暗褐色的瞳孔裏融化開朵朵溫柔,也不在意廳裏有丫頭們,闊步走到蘇海棠的身邊,隻將她的兩隻柔荑握著,拉她坐到自己的膝上,蘇海棠頓時羞得兩頰通紅,想要掙脫開來,小聲道:“丫頭們看著呢!”

然那些小丫頭們雖然知道家主對主子好,恨不得把她給捧著在手心裏,不過卻沒有見過向來冷酷深沉的家主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麵,此刻險些將下巴都驚得掉到地上了,在看家主那麼親密愛憐的把主母挽在懷裏,坐在自己的腿上,這樣的場景,簡直是朱邪家的第一奇景,然丫頭們就算是有個什麼好奇的,也不敢驚出生來,隻能是裝模作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