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正是有些聽不出她這話裏的意思,便聽見嬤嬤又道:“他家裏有三個姐兒跟著一個小哥兒,那小哥兒長得虎頭虎腦的,跟水生也像,隻是昨日在外麵跟著幾個大孩子玩的時候,叫人咱們大院裏的一個嬤嬤給抱走了,那嬤嬤有人認得,二公子他們屋子裏的主事嬤嬤,原先是雨郡主從王府裏陪嫁著過來的。”

嬤嬤隻管說著,想必那大房傳過來的事情主母也是知道了的。原先昨晚水生來找她說的時候,自己還以為他是急糊塗了,別人也看花了眼睛,想那主事嬤嬤抱他們家孩子做什麼,不想自己才把水生打發回去一個時辰的功夫,便聽見了這樣離奇的事情。當即說給大房那邊送水果,偷偷的看了一眼,果然是水生家的牛娃。不過卻沒敢聲張,這畢竟不是個小事情,所以便想著去請誰來做主,五管家向來是不愛管閑事的,何況那水生又不是朱邪家的人,他就更不會管了,而大管家的話,自己根本見不著他的尊影。

想來想去的,便隻有主母了,而且主母又知道那水生,一宿沒睡好,早早的便說來找藥歡姑娘,又麻煩藥歡姑娘給告知了主母。

書香正好吩咐丫頭們抬著粥進來,恰好聽見嬤嬤的話,便想起大房那邊傳來的事情。

蘇海棠這也頓時明白過來,讓書香把飯菜擺下來,隻道:“你去把五管家請過來,就說我這裏有些要緊事情非他辦不可。”

那飯菜是分作兩份的,蘇海棠跟著嬤嬤一人一份。

嬤嬤推辭不過,便隻好是承情吃了,不過卻是不敢坐著,隻站起來,一麵朝蘇海棠磕頭有作揖的。

這吃了早飯,又上來漱口茶水,丫頭們都撤了下去,朱邪玉堂便懶洋洋的披著衣衫過來了。看起來頗有些衣衫不整的,不過好在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朱邪玉堂這一進來行了禮,便問道:“什麼事情,主母怎麼不去叫大哥,非要把屬下給從被窩裏拉出來啊。”

蘇海棠指著這嬤嬤給他認了,便讓嬤嬤把先前的話給朱邪玉堂說了一遍,那朱邪玉堂聽完,瞌睡也給打醒過來了。隻笑道:“屬下還差點就以為是真的了,感情是那夫人自己設的局,這如今主子作為兄長,已經繼承了家住的位置,二公子他們是成親了的公子,這若是不想留在朱邪家效力,就給分些財產,自己帶著出去住吧,那夫人這麼做,看樣子是想分出去了,不過她一個婦人的名下也沒有個什麼,不過看她還是有些腦子,知道去找個哥兒來過繼在二公子的名下,如此的話,不止是能多分一份,而且這哥兒若是真的過繼在了二公子的名下,便可以按照男丁的名分來分財產。”

蘇海棠還不知道這婦人名下的財產原來於男丁的竟然是不一樣,難怪那宗政雨會想著偷孩子的事情,還放在朱邪逸南下葬的這一天。也虧她想得出來,看來計劃著離開朱邪家不是一日兩日了,可能先前是想拖著有了孩子在分的吧。便道:“玉堂,這事情便交給你去辦了,該是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咱們可是不能想著要安慰大夫人,就做出這種撤散人家骨肉的事情。”經過何婉書的死,五管家的威望似乎很能懾人,估計是他的那些刑法實在是太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