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見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又是跪著的,便連忙讓書香把她扶起來,溫和笑道:“在我的麵前不必如此拘禮,坐下來吧。”
朱邪彩霞隻覺得她竟然是如此的溫和,有些受寵若驚的坐了下來,又趕緊的謝過。一麵拿出自己的禮物,有些害怕道:“這是彩霞給主母嫂嫂的新年禮物。”
書香給接過遞給蘇海棠,單見裏麵是個小巧的發簪子,也算是精巧,隻聽那朱邪彩霞又道:“這是彩霞最喜歡的簪子,還希望主母嫂嫂不要嫌棄。”
“叫我嫂嫂便是,不必加個主母,這個樣子親切一些。”蘇海棠一麵說著,拿起那簪子讓書香便為自己別上,又道:“一件物品的珍貴價值不在與物品質量上的珍貴,而是在這人情之上。好看麼?”朝她們轉過頭去,又道。
那朱邪晴兒見此,不由得是得意的朝其他的兩位姑娘道:“看吧,我說嫂嫂是很親切的,一點架子也沒有。”
朱邪音兒的膽子這才大起來,敢正視蘇海棠。
到底是年紀相近,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姑娘們便都不在忌諱個什麼了,隻管跟著蘇海棠這裏說笑起來。
書房裏,麵朝西麵的窗戶下麵,隻見是深雲葛霧環繞著青鬆翠柏,好似一副世外仙境,朱邪逸玄麵朝那線徑之處,細看那偷閑與翠柏間的白鶴,有些詫異,它們竟然沒有死於今年的大雪之中。
一麵淡淡的問道:“他們是怎麼準備處置他的。”
朱邪逸玄口裏的他們正是朱邪家的五大長老,而他則是朱邪長雲。
朱邪玉溶回道:“大長老的意思很明確,此等背叛者,當是天誅。”天誅,其實是朱邪家的一種刑罰而已,那刑法是把活人掉在斷崖之處,任由群鴉亂啄而死。
可以想象此等死法比那淩遲還要慚愧百倍。
朱邪逸玄歎了一口氣,最後隻道:“生死富貴,一切在天,雖然我如今在別人的眼裏,比那天子還有要得意,可是誰又知道,朱邪家還有五位長老呢?”
朱邪家的許多事情,其實倒是都在自己的手裏掌控著,可是那五位長老的手裏卻都掌著許多朱邪家的命脈,眼下雖然此刻五位管家都對自己忠心不二,可若是自己真的跟五位長老翻臉,他們站在哪一邊,這還說不定呢!畢竟他們都是長老們一手調教出來的,倒是難免是倒戈相向。
爺爺或許是成功的,可是卻也是失敗的,因為從他的這裏開始,他便沒有能把那五位長老駕馭好,以至於他們提前登上了長老是位置,而讓自己現在無權來管束他們,反倒是處處要受他們的鉗製。
聽見朱邪逸玄歎氣,朱邪玉溶想家主跟著大老爺到底還是血脈相連,如今大老爺們要家主來動手,豈不是親自讓他來弑殺自己的父親麼?這本來就有違常理的。而且幾位長老隨著老家主走的時間越舊,便都便了性子,有的時候連自己都不能在理解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