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上來的先是一壺上等的碧螺春,茶味茶色也都是算上等的,書香在一麵習慣性的給她到了一杯,不過是那紫砂小築杯的三分之二,這茶水剛剛好。

旁邊的那小二見此,不禁滿是佩服,他們這飄月樓裏,能這麼不經意倒著茶,卻能衡量好茶水的小二不過是三五個,可是這個兩位公子帶來的這個小廝,卻是一麵跟她的主子說著話,也能倒得這麼好,可見這兩位公子的身份定然是十分的不凡,當下也不敢怠慢了,隻朝他們道:“真是不好意思,今日沒能騰出雅間了,不過二位客官若是覺得這大堂裏吵鬧的話,小的這立刻就去給拿來兩扇屏風,將這大堂裏的噪雜之聲擋住。”

“不必了。”既然是出來,就沒有必要那麼特殊,反正這裏的人也都不認識他們,擋不擋又何妨呢?

小二聞言,便又道:“那小的去給兩位客官上些精致的點心來,咱們這飄月樓裏最近有一道點心,叫做長相思,兩位客官可是要嚐嚐?”

這糕點的名字?怎麼會?書香一直以來覺得藥歡做的那些糕點取出來的名字已經夠銷魂了,不過卻是不及這飄月樓。

然聽到這樣的名字,蘇海棠第一個感覺便是,這飄月樓的掌櫃若不是一個女子,便是一個風花雪月的優雅男人。點頭回那小二道:“既然如此,給上些也可。”

旁邊的鄰桌上突然來了幾個年近半百的男子,從他們一進來的,朱邪玉溶的眼神就落到他們身上幾次了,蘇海棠見此,便小聲問道:“如此的關注?難道他們幾位也是那臥病在床的掌櫃麼?”

朱邪玉溶含笑點頭,“正是。”

“也罷,讓他們今日樂上一樂也好,怕是以後沒有這閑情雅致來這樣的地方了。”沒有了朱邪家的庇佑,他們便要開始為生活了奔波,到時候何來這閑錢,何來這閑情呢?

朱邪玉溶這還沒有開口,便聽那幾個一直沉默的掌櫃突然說起話來。

隻聽其中一位說道:“咱們這樣做,合適麼?雖然說家主不在洛州,可是大管家還在啊,咱們若是叫大管家拿到了,恐怕大老爺未必會管我們的死活。”

另外一位掌櫃的也是憂心忡忡的說道:“是啊,鄙人也是十分的擔憂啊,雖然咱們都是大老爺一手扶起來的,可是咱們吃的還是朱邪家的飯,而不是大老爺的飯,何況說句不好聽的,大老爺到底還不是跟咱們一樣,全靠這朱邪家麼?”

又一位說道,“是啊,今日大管家出來,已經有幾個掌櫃的運氣不好,叫他給撤了,眼下把店裏的小二換上去,你們想想,咱們做掌櫃的時間不短,但是那些小二們在店裏的時間難道會比咱們的短麼?他們如此的熟悉鋪子裏的事情,這個時候上去了,做得定然是得心應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