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不簡單法?”朱邪逸玄仍舊低著頭,迅速的把那紅梅改畫成了一叢燦爛的海棠花。在旁邊提了兩個字:海棠!

“這個屬下也不敢妄自評論,今日去見著了兩位嬤嬤,但從她們的長相跟氣質來看,已經比過了我們朱邪家的所有下人,而且她們的生活也是十分的精致,單是那普通的茶具,也都不是俗器。”朱邪玉溶回道。

朱邪逸玄聞言,抬起頭來,頗有些驚訝道:“你去,就隻是發現這些?”玉溶何時會注重起旁人的外表來了?

“這些雖然都是小事情,可是看一個人,想要知道他的是個怎麼樣的性格,就是要從最簡單的生活來看,越是這寫細小的事情,便能越看出他們是個什麼樣的習性。”朱邪玉溶回道。

“是麼,照你這麼來說的話,那你可是看出那兩位嬤嬤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麼?”朱邪逸玄在那青瓷雪罐裏洗著自己的銀狼毫,覺得他說的也是一番道理。

展眉一笑,朱邪玉溶的臉上有種莫名其妙的欣喜,“那兩位嬤嬤的武功很高,不比心劍差,而且她們跟夫人的感情,似乎比那尋常人家的母女還要親幾分,夫人雖然也常常笑,不過屬下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到夫人那麼高興,像個孩子一樣。”

不知道怎麼的,朱邪逸玄突然有些後悔,若是早知道的話,今日自己便跟著她一起去,也好好的見識一下,她像個孩子時候的表情是個什麼樣子的。隨手把那筆置放在案幾上,走到那屋外,但見外麵的雪把這夜照得很亮,居然能將那樓下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突然想去她那裏坐坐,便轉身朝朱邪玉溶道:“你下去吧,我去她哪裏瞧瞧去。”

“是。”朱邪玉溶點頭應了,這便同他一起下了樓,各走一方。

雪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下的,朱邪玉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著走著,竟然停下了腳步,腦子裏一片淩亂,不由得苦苦的一笑,這才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朱邪玉溶聽見那樓上傳來一陣淙淙的琴聲,可是自己這次走進主樓腳下,那琴聲便停了下來,心想難道是自己打擾了她麼?不過她的這琴聲,實在是天籟,恐怕是宮廷樂師,也不過如此罷了。

書香這才轉身出了房間,下樓來便見少主,心想已經這麼晚了,當即便行禮到:“奴婢見過少主?”

“夫人休息了麼?”朱邪逸玄很隨意的問道。

書香原本是想已經這麼晚了,本是不該讓少主進去的,可是若又不能騙少主說夫人已經睡了,因為剛剛還撫琴,少主一定是聽見了。所以便隻好道:“夫人今日高興,方才還起了興致撫琴,這會兒還正準備休息呢。”

朱邪逸玄看了書香一眼,隻覺得這丫頭似乎不願意讓自己現在進去,是因為嫌這天晚了,不好麼?不過這是朱邪家,誰敢說三道四的,何況蘇海棠終究是要嫁給自己的,這有什麼好避諱的,所以此刻便當作什麼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一麵便自己上了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