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棠沒有聽錯吧?他剛才說自己也是這樣的感覺,難道,他不打算讓自己陪葬了?
見她滿臉錯愕的看著自己,朱邪璟卻不再討論這個話題,而是說著另一話題道:“我想,我見過你的母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一直沒有用真麵目視人。”
他的這句話,旁人聽來不痛不癢,可是對於蘇海棠,卻實實在在的是道雷,隻是她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半點的慌張,反而很自然的笑著問道:“夫君如何看出?難道你真的見過我母親,你是透過我的雙眼看出來的麼?”
朱邪璟不得不說,她確實很聰明,點頭默認,“不錯,你的母親是江湖第一美人,當年不知道有多少男兒為了她競折腰,這是她卻突然神秘的消失了,隻得當日見到你之後,我覺得你的眼睛很熟悉,似乎見過,可是如何想也沒有想起來,剛剛我才明白,你是西容素的女兒。”
蘇海棠一愣,眼神裏的光澤突然暗下了幾分,“我不知道我母親的姓,但是她的閨名確實叫作容素。”
朱邪璟這才明白,原來當年西容素突然的消失之後,便隱姓埋名,連自己的姓氏女兒也不得知。不過西容素既然不將她的事情告訴蘇海棠,而且又將她的真麵目掩飾起來,一定是不想讓她陷入自己當時的困境吧。
但卻道:“從今你若是願意的話,可以真麵視人,在朱邪家,沒有人敢動你一分。”
蘇海棠聞言,撕下臉上戴著了十幾年的人皮麵具,對著朱邪璟一笑,算是回報他沒有拉自己去陪葬。隻是,她還是習慣了這張普通的皮囊,從新將麵具貼上,“我相信夫君的話,可是人走茶涼,也許明日之後,妾身這張臉帶來的大概是風雨同來的災禍。”
但見眼前的容顏,不亞於當年西容素的絕色,足可以傾人城國,難怪她會以假麵視人。“你出去吧!以後這裏便是你的家。”
“我想送你走。”他先前已經說過,今夜是他的大限,可是他的身邊卻無一個人來送終。
朱邪璟身子一顫,最後願意陪在他身邊的,竟然是她這個原先預備陪葬的夫人。隻見他從袖袋裏拿出一個墨玉扳指,拉過蘇海棠的手,將扳指戴在她的右手拇指上,“這個是我留給你最有價值的東西,無論是什麼情況,你都不能摘下來!”
蘇海棠不是傻子,這扳指應該代表著權利,可是朱邪璟竟然給了自己,頓時不禁傻了眼,“你確定你所托之人對麼?”
“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朱邪璟很滿意,她很聰明,一下就明白了扳指的意思。不容她在說半分不,便道:“你先出去等著我,半個時辰之後你在進來。”
蘇海棠應聲出了宗祠閣。
大門悠悠的打開,滄瀾心一抖,難到主上已經……轉過頭,卻見蘇海棠麵無表情的從大門裏走出來,月光之下,她像是一個仙子一般的踏著那月輝盈盈而出。
可是,那隻是遠遠的她給人的氣質,當她走進,看見的不過還是那張普普通通的,算得上是清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