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看見上官獄的身影,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見的隻是模糊的身影罷了。
“你是在玩苦肉計?還是真傻啊?”上官獄的聲音響起,無半點的感情變化。
厲謙非自嘲一笑,她什麼都是錯的,什麼都是在博取他的注意,對嗎?
上官獄看了看周圍,語氣終於溫和了一點,“很喜歡這個地方?”
“對啊……發……”厲謙非嘴角動了動,努力說出這兩個字,很想說“發自內心的。”可是她已經說不出口,很累了。
上官獄橫抱起厲謙非,笑道“說不出就別說。”
她終於看見他一笑,好像是她見過最美的笑。
“你為什麼這麼好看?”厲謙非模糊問了一句,手不知覺的抬起,又緩緩放下,那不是她該碰的,也是不夠資格碰的。
模糊中看到上官獄的身影無故消失,身體突然掉在地上,疼痛又一次襲來。
霧霾將四周繚繞的灰蒙蒙的,天邊與地上平行。
“這是哪裏?”厲謙非望著這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任何她熟悉的一棵花草。
“榕樹呢?池塘呢?”厲謙非回頭看看,可是隻有灰蒙蒙的森林。
這裏什麼也沒有,沒有鳥,沒有山,什麼也沒有,隻有可怕恐怖的森林。
這裏到底是哪裏?為什麼都不在了呢?皇上呢?你在哪裏?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我害怕。
“啊!”厲謙非回頭看看,為什麼是玉佩?它沾滿了鮮血,樣子恐怖至極。
“誰……誰的?”厲謙非吞了吞口水,長久以後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是她的嗎?
突然,玉佩說話了,“你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那麼傻?”
雖然它們隻是一件沒有感情的物品,句句話語都刺痛人心,句句話語都透露著絕望,無助。
厲謙非搖頭否認道,身體卻在不知不覺往後退,“沒有,我沒有不救你。”
她心裏明白,她錯了,可是她不曾後悔過。
“不,你有!你和上官獄終究沒有好下場,我們跟了你們19年,死心塌地的陪你們等對方,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們?”玉佩步步緊逼,懸在空中。
這是咒怨!他們之間不可饒恕的罪孽,隻是因為錯誤的一個選擇,造就了這麼多的錯誤。
“蝴蝶效應”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厲謙非咬咬唇,苦笑道“我怎麼可以高攀皇上,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我隻是下賤的宮女罷了。”
沒錯,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是,隻是幸運的擁有玉佩罷了。
他們不是比別人獨特,隻是幸運罷了。
“下賤也罷,高高在上也罷,你們之間都有不可磨滅的……”
“不要再說了……我求你。”厲謙非抱著頭,痛苦大聲叫道。
“這是事實,不要再自欺欺人。”
厲謙非平靜的睜開眼,自己已經躺在床榻上,看著灰白的屋頂,看了看坐在床前的是上官倩,心裏五味雜陳。
她不管做任何噩夢,多麼恐怖,從來表達不出來,即使心裏多麼痛苦,噩夢永遠隻纏在心裏。
“玉佩……”厲謙非習慣性的摸了摸腰間,卻什麼也沒有摸到。
難道就真的離開了嗎?昨天發生的一切是真的?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不,不行……”厲謙非嘴角蠕動著,看了看上官倩,她舍不得她,她想離開,真的好想。
眼角流出一滴淚,悄無聲息的落入枕頭。
掙紮著起了床,為什麼感覺頭那麼痛,昨天誰……送她回來的?腦海中上官獄的身影模糊出現。
“是……是他嗎?”厲謙非抱著頭,自言自語道。
上官倩被動靜吵醒,忙睜開眼,關心的笑道,“沒事吧?”
厲謙非搖搖頭,又問道,“誰……送我回來的?”
雖然心中猜出了誰,她還是要問一問,不知道為什麼?她害怕不是他,那個懷抱很溫暖,她在哪裏找到了安全感。
“是皇兄送你回來的。”上官倩如實答道,語氣中透露出一股壞壞的戲謔。
厲謙非一笑而過,看了看四周很陌生問道,“這是哪裏?”
上官倩望了望厲謙非身上的傷,嘴巴動了動,終是問道,“誰做的?是不是杜姑姑?”
厲謙非搖頭,顯然是不希望上官倩介入這個問題,現在想想杜姑姑可能已經瘋了,那她何必計較。
“騙人,謙非你不說我心裏更不踏實。”上官倩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厲謙非搖頭,她不會說。她不想上官倩為了她做什麼,已經足夠了,她嚐到了權利地位的果實,她不想所有人都都跟她一樣,這麼絕望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