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梵鳶,一個遊戲設計公司中不起眼的小小員工,在機緣巧合下剛好在公司的外出旅遊聚會的名單上,有生之年第一次走出了這個小小的縣城——我從出生起便呆著的地方。
費力地整理著大巴上所有成員的行李,就連輕微的風拂過我滿是汗水的背脊我都覺得是一種救贖,雖然累心中卻十分的激動,以前公司有任何的度假聚餐都不會帶上我的,這次好不容易能出來,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
“梵鳶!你就不能快點兒搬嗎?”陳秀秀從走在前麵的大隊伍之中倒轉跑了回來,算是一般清秀的臉龐上嗔怒的神色一覽無餘。“真不知道為什麼公司要帶上你這種人,真是掃興!”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卻也無可奈何,隻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避免他們將我給甩在後麵,這樣的事情發生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好不容易整理好所有女同事的行李,把腦袋探出車廂,迎麵撲來一陣寒氣,我忍不住哆嗦啦一下。原本明亮的天空此時已經陰暗了下來,碩大的烏雲在黑壓壓的天空肆意湧動著,像極了在蟲巢之中翻滾的黑蟻,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薄霧,很是壓抑。不過不得不承認,盛夏難得有這麼涼爽的地方。
我強壓著心中想要嘔吐的衝動推動著滿是行李的小車,奮力地想要追趕上早已離我而去的人群,實在不知道為什麼公司要將聚會的地點選在這麼一個荒郊野外之中,路旁高聳的針林越往深處越深不見底,好似深淵的巨洞,看久了就會將人吞噬殆盡。風依舊肆虐著,我拉著行李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略微泥濘的黃土路上,小車的軲轆嗑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發出哢哢的聲響,不知為什麼,總會讓我想起骨頭折斷的聲音,在這片被月光遮擋住的樹林裏顯得十分詭異。
“梵鳶你怎麼這麼慢啊?我都在這兒等你好半天了!”陳秀秀十分不耐煩的站在路的中央補著妝麵,狠狠瞪了我一眼,一步作兩步地衝到我的麵前將我手中的推車拉了過去:“我發現我有東西忘在車上了,你也知道像我這樣嬌嫩的腳板走不了那麼長的路,就麻煩你了啊。”
“誒?可是、可是……”我心中一緊,腦海中浮現出方才自己好不容易走過的漫長道路,再看了看陳秀秀身後不遠的旅店,忍不住想要拒絕她,但卻不知道該找什麼理由。
“可是什麼啊可是?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就讓你幫我去拿個東西這點小忙你都不會幫,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陳秀秀很是鄙夷地瞥了我一眼,我的心像是漏拍了一下,受不了她這樣看著自己,好像真的是自己的錯一樣。
再回過神來,自己竟已經很自覺地走上了回頭路,也許我就是可能一輩子都會膽小懦弱吧,其實很想成為勇敢獨立的人,可以開心的隻為自己而活,但隻能想想罷了。
縱使心中很委屈,可是卻沒有勇氣與之辯駁。
哇——哇——
耳邊群鴉的叫聲將我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我卻發現眼前的景象根本就不是什麼針林,本來僅僅時潮的空氣突然狂風大作,密布的烏雲遮擋住了最後一絲月光,一座高聳詭異的墳墓出現在眼前!
這是哪裏?!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踩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上,腳踝撕裂開了一個口子,血飛濺到了上麵。
“嘶——”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渾身發抖地看著自己身後的那硬邦邦的東西——那分明就是一座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