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缺揮了揮手中的柴刀說道:“一條狼,一萬塊”
“麼的,這個死要錢的家夥,坐地抬價啊”小六恨恨的低聲咒罵了一句,不過卻還是說道:“沒問題,兩萬都成”
王琛也是無所謂的說道:“錢不是問題,問題是你要說到做到”
“嘿嘿,我讀書讀的少哈,你們可別騙我,說好的價回頭可別反悔”宋三缺手腕一翻,翹著嘴角回頭就隻等狼群再次進攻而來。
袁野看著宋三缺的背影,皺眉說道:“他剛剛並沒有出全力,雖然之前的抵擋強度很大,耗費體力也不小,但他除了氣息上有點紊亂外,步伐和攻勢都很平穩,照我估計來看他如果拚力抵擋,至少還能在堅持十幾分鍾而不力竭,這家夥藏拙了?”
蘇童笑道:“狡猾的家夥,他就是打了敲竹杠的心思,咱們這幫肥羊打一進村開始就落了他的算計中,此時的場景估計完全是在他的預料內..。。好一個刁民啊”
袁野愕然問道:“這..狼群的出現也是?”
蘇童皺了皺精巧的細眉,略帶不滿的說道:“別看他開始裝的那麼像,你仔細想想咱們這一路走來直到晚上哪裏碰到什麼有威脅性的東西了,然後就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這片湖泊,這說明他對這山林肯定是無比的熟悉,了如指掌,那麼其中有狼群他會不知道?”
袁野張了張嘴,還是不可置信的問道:“不可能吧,那他玩的也太大了”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也是剛剛才想到,有一個細節咱們誰也沒留意”蘇童歎了口氣,恨恨的說道:“咱們都被他給耍了..先前他們幾人打到的兔子和你射穿的山雞一直都被當做是戰利品沒有丟掉,從樹林到湖泊那血流了一地,狼群還不順著味道就追了過來?這種常識和經驗性的問題,我們能忽略掉,他這種長期在深山腳下生活的人會忘記?擺明了就是故意借此把狼群給引來,然後好好的敲詐一筆”
袁野到此算是徹底的明白過來,這一趟野獵他們是打算獵物,而宋三缺其實也是,隻不過大家的目的一樣目標卻是不同,這群人獵的是動物,宋三缺獵的卻是他們。
宋三缺站在人群前麵狡猾的笑了笑,如果此時他聽到後麵蘇童的一番分析恐怕會忍不住的豎起拇指稱讚一聲,好聰明的女人!
蘇童說的沒錯,這一切從頭到尾完完全全都是在宋三缺的算計內,從進山到撞見狼群,他打的就是想要狠狠敲上這幫人一筆竹杠的心思。
這麼多又白又嫩的肥羊可是很少碰到,不在宰上一筆狠的,豈能對得起這老山方圓百十裏地他宋三哥的惡名?
有這麼一說是叫雁過拔毛,但在三哥這卻是有另外一說,人從村裏過就得剮下一層油來才行!
三哥窮怕了...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既然竹杠敲上了,宋三缺索性就放開手腳,提著柴刀殺入狼群,如虎入羊群般勢不可擋,將所剩下的十幾條狼全都逐一放倒。
狼群固然可怕,固然凶猛,但是對於常年生活在深山周邊,以打獵為生的宋三缺來說卻並沒有多少的懼怕感,甚至每當他一刀插入狼身的時候心裏都隱隱有著一種興奮和刺激的感覺,這是多年以來養成的脾性和那深深印到骨子裏的血氣。
因為在這鳥不拉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窮鄉僻壤的地界,你不爭命,靠什麼讓他們孤兒寡母的能掙紮著活下去?
所以,在這湘西小山村裏,宋三缺除了惡名,他還有著更讓人心悸的狠名,隻因為他有個宛如深山裏卻是金鳳凰般的老娘,他不惡他不狠,那他娘這輩子說不上就得遭受多少非人的惡事!
宋三缺從倒在地上的最後一條狼身上拔出了沾染著鮮血的柴刀,毫不忌諱的在褲腿子上蹭了蹭擦拭掉狼血,然後脫下那已經被狼血浸染的不成樣子的上衣,絲毫不顧及身上那縱橫交錯的傷疤給眾人帶來的驚詫感,從口袋裏掏出那盒袁野之前送給他的煙點了一支,滿足的看著地上的狼屍狠狠的吸了兩口,心裏別提有多暢快。
這地上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足夠他們娘倆許久不用為活計發愁了。
王琛和小六咋舌的借著月光隱約的看見了宋三缺luo露出來的上身那十幾條的猙獰疤痕同時倒吸一口冷氣,小六搓了搓手道:“乖乖,難怪這家夥這麼生猛”
王琛低聲說道:“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了吧?白天你要是真把他給惹著了,恐怕你此時就跟地上那些狼屍的下場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