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主仆一行人回到了大宅院,武師王茂早聽到了院門響動到了前院儀門前迎大家了。
“趙媽,明日就是正旦節了,天亮後可去李先生處領取些錢,為大宅院和花間坊、雲端小酌還有西市坊值守的眾人置辦些衣裳、禮物之類的,再買些好酒好菜,讓咱家裏人也樂嗬樂嗬。”
給大宅院執事趙媽下了命令,趙媽應允著下去了,朱栴卻絲毫沒有睡意,在想著這個正旦節會有什麼事發生。
李享、張秀才、馬世勳、史大亮、趙可兒、項來幾人見公子爺沒有睡意,也隻好都陪著朱栴,不久便聽到了街麵上傳來了轎夫的說話聲和馬蹄聲,卯時早朝的京官們開始上街準備早朝了。
“公子爺,去歇息吧,天都快亮了,你可會死一宿沒合眼了。”
項來上前勸朱栴,他是朱栴的內侍,負責照顧朱栴的起居,他勸自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朱栴這才意識到眾人還在陪著自己熬夜,一時有些不好意思,覺著自己連累了眾人歇息,便抱拳道:“哦,本公子有錯,害得眾人陪著本公子熬夜,諸位快些去歇息吧,天亮後還有好多事要辦理呢。”
眾人這才各自去歇息了,隨後朱栴也自行歇息了。
會同館內,才睡下不久的齊王朱榑和潭王朱梓被侍從叫醒的時候,二人才知道已是卯時了,該是進宮點卯為父皇祝賀正旦節了。
用心洗漱,穿戴冕冠後,兩位王爺帶著侍從出了同福客棧,客棧門口早已有轎子在候著了,兩頂官轎是侍從們連夜從宗人府運來,諸位兩位王爺代步的。
上了官轎,轎夫們起身,兩位王爺一行人朝千步廊而去。
今日是正旦節前的最後一次早朝,依照大明慣例,今日在京的五品以上官吏都要點卯早朝。而各藩屬國朝賀使節團的使節也將悉數進宮麵見大明上國皇帝,早朝後,還將在奉天殿前曬門單。
依照慣例,各藩屬國使節團的門單每年基本都在奉天門、華蓋殿、文華殿、奉天殿前曬,今年選在了奉天殿前。曬門單就是曬朝賀使節團的禮單,朝賀使節團的朝賀禮物運到會同館後,禮部會和會同館一起登記造冊後,貴重禮品將列出清單,以供各國使節和大明朝野上下查閱。
齊王朱榑和潭王朱梓的官轎到達正午門的時候,就要下轎步行進宮了,這是規矩和禮數,臣子麵聖自是有章可循。
兄弟二人出了官轎後,正午門外早已經停放了許多官轎,自是有許多文武官員已經是提前進宮點卯了。朱榑和朱梓二人在乎的不是文武大員,而是秦王、晉王、燕王、周王幾位王兄,兄弟二人就想知道這四位王兄到了沒有。
上前道正午門前問值守的親軍,親軍才跪下給兩位王爺行禮後,道:“回齊王、潭王二位王爺的話,秦王、晉王、燕王、周王、楚王、獻王六位王爺已經先行進宮了,二位王爺還是進宮吧。
二人一聽,這才知道自己來晚了,其他幾位王爺已經先行進宮了,後悔自己昨夜貪杯的同時,也責怪起了自己的侍從從不早些叫醒自己。
兄弟二人邁開步子就進了正午門,期間一些和二人相遇的文武大員們也是給二人下跪行禮,二人都是匆匆揮手叫起跪拜者,二人哪裏還顧及這些禮數,心早飛到奉天殿了。
二人到達奉天殿的時候,已是氣喘籲籲滿頭大汗,隨意的擦拭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便撩起冕服的前襟繼續朝奉天殿前的台階上奔去。
“齊王朱榑到。”
“潭王朱梓到。”
隨著奉天殿前內侍的兩聲唱喊,朱榑和朱梓總算是達到了奉天殿大殿門口。二人在大殿走廊下再次擦拭了汗水後,開始整理冕冠,待相互看著儀容整潔冕服規範後,這才準備要邁進奉天殿。
朱榑看著兄弟朱梓,還是不忘輕聲提醒道:“八弟莫要忘了七哥的事,有機會到了父皇前替哥哥多多美言幾句,哥哥自是不會虧待與你。”
朱梓看著七哥,一陣著急,都什麼好時候了,還惦記著這事,真是不可救藥的愚蠢。
“我的七哥啊,快快進殿拜見父皇吧,你我兄弟已經來遲了。”
朱梓著急間,輕聲提醒朱榑,朱榑這才轉身不說什麼了,兄弟二人撩起冕服前襟,正色邁進了奉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