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正說話間,內侍推門進來,上前幾步道:“皇上,寧妃娘娘和餘娘娘來了,在殿外候著呢。”
“讓她們進來吧。”朱元璋道。
朱栴聞聽寧妃娘娘和母親來了,更是高興,高興之餘,還是納悶今晚父皇怎地沒有在乾清宮禦書房召見眾人,怎地在奉天殿禦書房?
郭寧妃和餘貴人進了禦書房後,邁著碎步上前,跪下給朱元璋行禮,朱元璋擺手示意讓二人起來,二人才起來,朱栴便上前跪下給二人行禮。
“栴兒見過娘,見過母親。”
郭寧妃看著朱栴當著皇上的麵稱呼自己為“娘”,自是高興地喜極而泣,她也不管餘貴人要和和兒子說什麼,早上前一把扶起朱栴,道:“栴兒乖,越來越像你標哥哥了,不愧是我大明的龍種。”
說話間,郭寧妃還是笑著對太子朱標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和太子打過了招呼。餘貴人見著兒子,自是高興,礙於郭寧妃的情麵,隻好看著兒子微微笑著落淚。
朱栴拉著郭寧妃的手,轉向母親餘貴人,上前為母親擦拭淚珠,道:“母親怎地了,今晚父皇、寧妃娘娘、標哥哥我等一家人在此團聚,高興才是。”
“為娘高興,高興。”餘貴人聽著兒子的話,也微微躬身再次給朱元璋行女禮。
“栴兒,今日訛傳你被賊人火藥傷了,可嚇死娘和你母親了。”郭寧妃又開始抹淚。
朱元璋看著麵前的兩位妃子和兩位兒子,還是咳了一聲,道:“行了,栴兒無事便好,就莫要這般傷懷了,你們母子三人可先回後宮去說話,咱還要和標兒、蔣指揮使說事。”
郭寧妃和餘貴人這才止了哭聲,跪下謝恩,之後二人就要拉著朱栴出禦書房,朱栴也隻好和父皇和太子標哥哥行禮告辭,李享幾人也跪下和皇上、太子告辭。
出了奉天殿,朱栴一手拉著郭寧妃一手拉著母親餘貴人,道:“娘,母親,栴兒就在這大殿外和二位娘親說話便是,栴兒今晚就不回後宮住宿了。”
餘貴人不言,知道兒子有難處和自己的想法,郭寧妃卻不解,道:“栴兒何出此言,既然已經進了宮,留宿一夜又何防?”
“娘,栴兒不敢再住了,栴兒不想再無辜的死人。”朱栴抱拳對著郭寧妃道。
朱栴這樣一說,郭寧妃忽地明白了什麼一樣,倒吸了一口涼氣。
奉天殿禦書房內,目走了郭寧妃和朱栴母子,朱元璋揮了揮手,內侍二虎帶著兩位內侍出了禦書房。
“蔣指揮使,朝賀使節團的保護工作不可懈怠,正旦節後,待朝賀使節團返回,怕是親軍都尉府又要大忙了。”朱元璋和蔣瓛說話間,眼角還是閃過了一絲緘默的光。
蔣瓛即刻抱拳回話;“親軍都尉府惟皇上的旨意是從。”
太子朱標看著父皇和蔣瓛說話,也是不由得後背發冷,不知道又有多少勳貴要被連坐了,這軍就是掃除有功之臣的一把刀子,胡惟庸案已經過去了多年,難道父皇還揪著不放要將李善長先生也一並辦了嗎?
“父皇,李善長先生已經在刑部大牢關押數月,可否就此了結,放了他出來?”朱標躬身抱拳,怯怯道。
“標兒,你可暫歇回去歇息。”朱元璋似是不滿太子朱標的話,還是發話讓他回去歇息。
朱標低頭看了父皇一眼,還是抱拳告退,猶豫間他看著朱元璋,緩緩退下。待出院了禦書房,朱標還是仰頭長長歎了口氣。
穿過奉天殿後,朱標看到郭寧妃、餘貴人和十六弟朱栴還在說話,便輕輕緩步而行,怕打攪了他們母子三人的相聚。
還是郭寧妃先看到了太子朱標,她放開朱栴的手,微微躬身,道:“太子這些日子辛苦,協助你父皇處理國家大事,實為眾皇子的楷模。”
朱標被郭寧妃誇讚的有些不好意思,便隻好抱拳道:“寧妃娘娘過譽了,自母親和淑妃娘娘去了後,寧妃娘娘母儀六宮,懿德賢淑,實為我大明之幸。”
郭寧妃聽得高興,便笑著拉起餘貴人的手道:“餘妹妹,你我該走了,太子和栴兒怕是還有話要說,就讓他們兄弟二人敘話,你我姐妹回宮便是。”
餘貴人很是感謝郭寧妃對兒子朱栴的體諒,此時離開,正好給了兒子和他太子哥哥敘話的絕好機會,真是難得的緊。
朱栴聞言,即刻跪下恭送郭寧妃和母親餘貴人,兩位妃子還是再次上前在朱栴的肩頭拍拍後,微笑間抹淚而去。
目送郭寧妃和娘親離去,朱栴並未起身,而是跪著轉向了太子朱標,忽地哭泣道:“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