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享和張秀才、趙媽幾人帶著銀子趕到西市坊時,幾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沒成想死了這許多百姓,難怪京城傳遍了西市坊死人。
“公子爺,屬下幾人帶來了一千兩銀子。”李享輕聲對著朱栴道。
朱栴明白了李享的意思,隨即上前幾步,抱拳對著死者家屬大聲喊道:“本公子對不住諸位了,諸位送磚而來,卻送了命,本公子難辭其咎,本公子願補償每位死者家屬五十兩銀子,以示哀悼。”
說話間,朱栴已經跪了下來,李享、馬世勳眾人也一一隨著十六爺一並跪下。
死者家屬聽了十六殿下的話,紛紛跪下致謝,也哭泣的更加悲切,朱栴自是難過,也恨透了投毒的賊人。
“為哀悼死者,西市坊自今日起停工三日。”朱栴大聲道:“請諸位兄弟和鄉鄰協助死者家屬厚葬死者,喪葬費有我花間坊出。”
隨著一陣悲鳴的哭聲,死者被一一抬離了西市坊,趙媽扶著朱栴一步步朝陳梓文家的大院走去。
福字號官店門口,兩位大漢詭異的暗自笑著,二人看著朱栴幾人走來,也緩緩低下了頭裝作無事的樣子。
朱栴掃了一眼福字號官店,一股莫名的怒氣忽地爆發了出來,他緩緩推開趙媽,幾步到了兩位大漢麵前,怒吼道:“狗才,看著死人是否很好玩?轉告陳笑風那狗賊,此事不會就此罷休。”
兩位大漢被朱栴媽的有些慌亂,紛紛躲避著縮進了官店,從裏關了店門。
“公子爺,不可魯莽,此事很是蹊蹺,還是從長計議為好。”趙媽勸解朱栴。
“哼,本公子就看著這些狗才有如何下場。”朱栴罵完,和趙媽等人過了福字號官店。
陳梓文家的大院內,工部營繕司員外郎夏種和主事蕭宗恩二人早在門口候著了,陳梓文母子三人也黯然傷神,二十幾位孩童更是抽噎不止。
朱栴不言,隻擺手讓眾人歇息,又是自己進宮住宿後死人,似乎這都成了一個魔咒。眾人圍著十六爺一言不發,朱栴也閉著眼落淚,心緒大亂。
天黑的時候,朱栴還是帶著李享、馬世勳、史大亮、趙可兒、想來幾人朝親軍都尉府而去,韓掌櫃和幾位鄉鄰的安危還是讓朱栴掛念不已,若不前來解救,怕是幾人會死在北鎮撫司大牢也未可知。
蔣瓛似是早有準備,將朱栴幾人迎接進了親軍都尉府大堂後,他拍了拍手,王喜和於宗慶便帶著韓掌櫃和幾位鄉鄰到了麵前。
“十六殿下,你的人毫發未損,此案定是那些賊人所為,隻是今日在西市坊本指揮使礙於輿論,才將韓掌櫃幾人押下,也實屬無奈,此案已經轟動京城了。”蔣瓛抱拳道。
朱栴就愛你韓掌櫃幾人無礙,總算是鬆了口氣,抱拳對著蔣瓛道:“多謝蔣指揮使體諒。”
說完話,朱栴讓史大亮和項來趁著夜色將韓掌櫃幾人送回了西市坊。
蔣瓛將王喜、於宗慶二人支開後,對著朱栴抱拳道:“十六殿下,今日被毒害的那些百姓,所中的毒依舊是那來自外埠的黑色劇毒,看來這夥賊人是衝著殿下來的。”
“來吧,衝本公子來,傷害無辜百姓,算什麼東西。”朱栴吼道。
“殿下稍安勿躁,東市坊的水粉店已經被端了,那女紅坊的掌櫃怕是未死,那日燒焦的屍體怕不是那陳掌櫃,你我都被欺騙了。”蔣瓛道。
朱栴幾人一驚,這才相信了蔣瓛的話,看來正旦節前這夥賊人是斷然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必然會反撲,做困獸之鬥。
蔣瓛看了一眼大堂內朱栴的隨從人員,再看著朱栴,朱栴也看出了蔣瓛的意思,便揮手讓李享幾人在大堂外候著。
見李享幾人出了大堂,蔣瓛這才上前幾步,附下身子在朱栴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後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各自抱拳行禮。
朱栴出了親軍都尉府大堂,招呼了李享幾人離去,蔣瓛也相送到了府衙門口,看著朱栴幾人離去,蔣瓛也是深深舒了口氣,十六殿下的麻煩怕是就此不斷了。
離開親軍都尉府,朱栴依舊不發一言,李享幾人也是著急,趙媽上前躬身,道:“公子爺,今日死了百姓,那些賊人怕是在暗中偷笑了。”
朱栴扶著趙媽,無奈的笑笑,沒有做聲,隻拉起趙媽,帶著李享幾人朝大宅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