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鎮撫使大人不在,吳旗官你可就是親軍的頭兒了,請吳旗官賞光,到本公子的書房喝茶可好?”朱栴邀請吳旗官。
吳旗官自是受寵若驚,高興著答應了,朱栴做了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幾人朝中院走。
中院內,武師王茂依舊帶著幾位家傭和姑娘們在習武,見十六爺回來了,王茂帶著眾人和朱栴打了招呼,繼續習武。
“吳旗官,本來王武師和諸位是在前院習武的,你等兄弟來了,就隻好委屈王武師了。”朱栴說著,笑著,也看了吳小旗一眼。
吳小旗臉色微紅,邊走邊抱拳道:“還請十六殿下體諒,皇命難違。”
“本公子自是體諒。”
說話間,幾人已經進了書房,趙媽也端來了茶水,吳小旗便坐了下來。
“項來,去李先生那裏取十兩銀子來。”
朱栴命令項來後,沒多久,項來捧著一錠銀子到了朱栴麵前,朱栴沒有接銀子,隻伸手對著吳小旗說話:“吳旗官,這十兩銀子請收下,也算是本公子的一番心意,你辛苦了。”
吳小旗沒曾想到十六殿下會送銀子給自己,吃驚之餘,忽地掀起飛魚服前襟跪了下來,抱拳道:“多謝十六殿下美意,吳某無功不受祿,還請殿下收回銀子為好。”
朱栴見裝,還是接過了銀子後,拿起吳小旗的一隻手,將銀子放在了他的手中,道:“區區十兩銀子,不成敬意,有吳旗官等兄弟駐紮在府中保護,本公子就是吃飯睡覺都香啊,怎說說是無功呢。”
“這……”吳小旗猶豫著。
馬世勳做過南鎮撫司的鎮撫使,自是識得吳小旗,便開口相勸道:“吳大人,我家公子爺是一番誠意,再說沒有其他人知道,大人就勿要辜負了公子爺的美意,收下便是。”
見吳旗官還在猶豫不決,史大亮也上前相勸道:“吳大人,在下和馬兄都在鎮撫司當過差,知道親軍兄弟的辛苦,大人就勿要推辭,收下吧。”
吳小旗這才緩緩舒了口氣,握著銀子行禮,感謝十六殿下,道:“吳某感謝十六殿下的厚愛,日後若有用得著吳某的,請殿下盡管吩咐,吳某萬死不辭。”
“吳旗官言重了,言中了,哈哈哈,快快請起,快快起來。”說著話,朱栴扶起了吳小旗。
吳小旗將銀子揣到腰間,再次抱拳示意,之後告辭出了書房。
朱栴正要和李享幾人談論於文夫婦咬舌一事,門傭跑來稟報,說大院外有位頭戴鬥笠身背一張弓的男子求見,直說他是城郊一家莊園的人,公子爺的老熟人。
老熟人?城郊莊園?一張弓?朱栴還在思索間,趙可兒起身大喊了起來:“公子爺,莫非是那孫大官人莊園的打手家奴,就是那位鞭爺的兄弟弓爺?”
“是弓爺,是弓爺,一定是弓爺,查抄孫大官人府時,緝拿了鞭爺,偏偏沒見著這位最會欺壓匠戶的弓爺。”馬世勳也似是想到了,也大喊著。
趙可兒和馬世勳二人都肯定是孫大官人的惡奴弓爺,朱栴還是好奇,這弓爺怎麼不去逃命,還敢待在京城?更敢送上門來?
“讓他進來,記住別讓前院的親軍看出了什麼破綻,隻說是本公子的朋友。”朱栴說完,門傭去了。
不多時,門傭果然帶著一位衣衫不整的人到了書房,此人進了書房後,將頭上的鬥笠揭下後,撲通跪了下來,大口求救。
“十六殿下,各位公子,救救小人吧,小人實在沒有辦法,隻有厚著臉皮來求殿下了。”
哭訴間此人抬起了頭,發髻散亂間,他胡須髒亂邋遢,雙眼布滿血絲一臉疲憊,除了背上的一張弓,似乎身上再沒有幹淨的地方。
“果然是弓爺你,你怎地落得如此淒慘?”朱栴驚呼道。
“弓爺,親軍查抄孫大官人的莊園時,並不曾見到你,你這是怎地了?還敢來?你不要命了?”馬世勳道。
“你等惡奴跟著那孫大官人、聞師爺,荼毒匠戶、窯頭可說是壞事做盡,可曾想到有今天?”趙可兒怒道。
弓爺跪著“咚咚咚”磕頭不止,邊磕頭邊求饒哭訴,像是一位受盡了委屈和折磨的孩子,完全沒有了一位中年男子的模樣,直看得朱栴幾人哭笑不得,著惡奴怎地成了這副德行?
“十六殿下救救小人吧,小人實在沒地方躲藏了,他們已經殺了小人一家老老少少八口人了,八條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