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端撩起前襟,跪下抱拳道:“回皇上,應天府也在積極追查此案,那賊人惡毒異常,臣下已經派出了應天府最為得力的捕快在極力追凶。”
朱元璋看了一眼跪著的孟端,還是上前扶起了孟端,握著孟端的手,道:“先生辛苦了,天子腳下,最近事端太多,京城的百姓焦慮,咱的心思先生知道就好。”
孟端自是驚慌還禮,承諾緝凶。
“二虎,著禮部擬旨,自明日起為十六皇子朱栴府掛牌,所有府內人等安規製造冊,從戶部發餉。另,著宗人府消去十六皇子朱栴進宮限製,栴兒可隨時進宮。”
朱元璋大聲下旨間,踱步到了朱栴麵前,凝視著兒子。
朱栴也是驚慌,撲通跪下,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抱拳道:“栴兒謝父皇體恤,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栴兒但說無妨。”朱元璋說話間,也是以父皇的口吻對著朱栴下旨。
“父皇,請父皇收回旨意,兒臣府上的所有人暫且不惜要戶部發餉,兒臣足可以養活他們,就為我大明省些餉銀,求父皇體諒兒臣的一片苦心。”
朱栴說完,戶部尚書楊靖早已睜大了眼,拒絕戶部發餉一事,這在自己掌管戶部間還是頭一遭聽到,不免對朱栴是好感倍增。
“哈哈,栴兒有誌氣,不愧為我大明皇子,此話不妥,栴兒可曾考慮其他兄弟府上的感受?著戶部餉銀照發。”
朱元璋還是否定了朱栴的想法,傻小子,這銀子你就不能自行處理嗎?你這不受戶部餉銀,是在和眾多的兄弟作對啊。
“好了,諸位卿家,請回吧,咱也該歇息了。”說著話,朱元璋要諸位臣工回去。
眾人都齊齊跪下,行君臣之禮,之後,緩緩示意,就要出禦書房。
朱栴也隨著眾人跪拜扣頭,之後小心翼翼退出禦書房。
“十六殿下慢走,皇上還有話要說。”內侍統領二虎喊住了朱栴。朱栴還是有些驚慌,不知父皇為何要獨自留下自己說話。
隨著二虎再次進了禦書房,朱栴還是跪下給父皇行禮。朱元璋擺擺手,示意朱栴起來。
“栴兒,就不想去後宮看看你母親?”朱元璋說話間,拿起了一本奏章。
“父皇,兒臣不敢造次,還請父皇許可兒臣今夜留宿宮中,以看望母親和朱鬆弟弟。”朱栴這才被父皇朱元璋的話扯起了憂鬱。
“栴兒,父皇知道你委屈,孩子啊你沒有讓父皇失望。”
朱元璋話音剛落,內侍統領二虎匆匆進了禦書房,在朱元璋耳畔低語了幾句。
“這麼晚了,她們三人來做什麼?讓她們進來。”朱元璋沒好氣的對著二虎道。
“宣寧妃娘娘、定妃娘娘、孫娘娘禦書房覲見。”
隨著內侍統領二虎的一聲唱喊後,郭寧妃帶著達定妃和孫才人姍姍進了禦書房。
三人行跪拜禮後,立於一旁,相互看著邊上的朱栴,各個臉上是一副不快和怒色。
“皇上,臣妾三人一來是給皇上請安,二來也是想借著皇上的禦書房,想問問十六殿下,最近這些日子做了什麼對不起皇親的事端。”郭寧妃首先開腔。
朱栴知道這三個婆娘是來連夜找自己麻煩的,便跪下給三人行禮,在父皇麵前,自己萬不可失了主動。
“栴兒給寧妃娘娘、定妃娘娘、孫娘娘請安,三位娘娘吉祥。”
朱栴跪下行禮間,郭寧妃三人掃了朱栴一眼,都鼻子裏哼著不屑的鼻音,冷冷道:“十六殿下,你造謠惑眾,非要置皇親孫大官人於死地,孫大官人死了,你可是滿意了?”
聞聽郭寧妃這般惡毒混淆視聽,朱栴抱拳厲聲道:“父皇,栴兒絕無造謠惑眾,那孫大官人為禍一方,前日被人暗殺於北鎮撫司,此事和兒臣並無幹係,還請父皇明察。”
“皇上,臣妾的弟弟怎說也是皇上的內弟、國舅,怎好就如此被淒慘害死?試問皇家尊嚴和威儀何在?臣妾雖無能為皇上育有一兒半女,卻也不至於國舅慘死啊,若如此,哪位皇親還肯為我大明舍生效力?皇上……”
孫才人哭訴間你,早已跪著上前抱住了朱元璋的雙腿。
朱栴看著孫才人的無聊悲切,一時也是憤怒不堪,這些不要臉的皇親,做盡了跋扈的惡事,卻還在宣揚虛妄的“忠誠”,真他娘的滑稽。
“幾位娘娘,栴兒不曾虛妄,還請各位娘娘還栴兒公道,大明的天下是所有大明百姓的天下,不是幾位皇親肆意妄為、阿諛欺詐的大明天下。”朱栴抱拳說話間,還是對著父皇朱元璋道:“父皇,若如此,還請父皇除去栴兒皇子的冊籍,栴兒寧可餓死在金陵城,也絕不和亂綱常、無君上的狂徒倫理。”
說完話,朱栴“嘭、嘭”的對著父皇朱元璋磕起了響頭。
“栴兒……”
隨著父皇朱元璋的一聲大喊,朱栴早已昏死栽倒在了朱元璋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