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殿下吉祥。”
“吃麵。”
又是一陣熱鬧的喧嘩後,朱栴端著麵碗和百姓相敬而食。自此皇子和百姓一起吃麵成了一段佳話,西市坊改造所需磚料、木料、石料更是源源不斷運進了京城。
“走,回大宅院。”吃完麵,朱栴大喊了一聲,揮手示意後,埋頭就走。
李享幾人詫異不解,怎地來西市坊吃了碗麵就走了?
“公子爺,這是何意?”趙可兒驚呼道。
“有諸位兄弟打拚,加之百姓的支持,本公子還留在這裏豈不是讓他們放不開手腳嗎?回去,回去喝茶,等待他們來砸場子。”
“他們?砸場子?公子爺,誰砸誰的場子?”項來大喊著,追了朱栴幾人而去。
大宅院後門,馬世勳和史大亮已經買來了兩匹馬,二人將馬栓後後,自後門進了大宅院。正在招呼工匠們在抓緊生產的薑老伯,見二位鎮撫使回來了,便迎了上去。
“二位鎮撫史辛苦了,王武師在等你們了,要眾人一起商議大宅院的值夜。”
二人一聽,便抱拳朝前院走去找武師王茂。王茂正在前院帶著家傭們練習紮馬步,隨著王茂的號令,家用們的一招一式已經很是到位。
“王武師,聽薑老伯說你在等我哥倆?”馬世勳抱拳問話間,也是小心翼翼,隻怕打攪了眾人習武。
王茂緩緩收了氣,抱拳回話,還是恭敬有加。
“二位鎮撫使,在下觀察幾日,咱大宅院裏二位和趙可兒兄弟都是好把式,趙兄弟的那十二位兄弟雖說也是好手,無奈常有差事不歸。”王茂看著二人,抱拳道:“在心見這幾日公子爺招了麻煩,這才等著二位鎮撫使商議值夜。”
“王武師說的是,我兄弟二人願聽王武師安排。”史大亮抱拳回道。
王茂見二人這般懇切,自是高興,便將自己值夜的設想和二人說了,二人更是沒異議,大宅院和十六爺的護衛自是馬虎不得。
十六爺朱栴帶著李享、趙可兒、項來三人回到大宅院時,已是剛入申時,還有半個時辰城門就將關閉,朱栴自是惦記送常信夫婦出城的事。
“趙媽,快作些好吃的,吃罷飯送常信將軍夫婦出城。”朱栴回到大宅院的時候,直奔了後院,對著趙媽喊了起來。
“公子爺,早吃過了,連路上的盤纏也準備好了。”趙媽回著話的時候,常信夫婦也從屋子出來,抱拳給朱栴行禮。
朱栴這才放心了許多,隻喊了馬世勳來。馬世勳到了幾人麵前,掏出了一麵腰牌雙手遞於常信。
“將軍,這是我將公子爺從親軍都尉府蔣指揮使那裏求來的腰牌,希望可以幫將軍夫婦平安到達寧夏。”
常信接過腰牌,淚如泉湧,這位多年戍邊的武夫還是忍不住落淚,沒成想京城裏除了爭鬥和廝殺也有人情。
“多謝公子爺,在下若不死,必報答十六殿下。”
“馬兄、史兄,你二人送常信將軍夫婦即刻離京,務必在城門關閉前出城。”朱栴說著話,將趙媽早已準備好的盤纏包裹交到常信手中,道:“將軍保重,此生你我必定有重逢的機會,相信本公子。”
“公子爺……”常信大喊著,夫婦二人撲通跪下。
朱栴上前攙扶起夫婦二人,握著常信的手道:“將軍,走吧,本公子能幫將軍的也隻有這些了。”
常信還要去和於宗慶道別,卻被朱栴製止了:“將軍,勿要再刺激宗慶公子了,讓他好生歇息吧。”
馬世勳和史大亮帶著常信夫婦,朝後院走去。此時,屋子內的於宗慶站在窗戶前看著朱栴等人送別常信夫婦,他心如刀絞,卻又羞愧難當,隻捂著臉暗自落淚。
大宅院後門,常信夫婦牽著馬匹,跟隨在馬世勳和史大亮身後,朝太平門方向而去。
華樓會館內,一位夥計也正在對著一間包廂內的幾人抱拳稟報。
“姑姑、館主,那常信夫婦已經出了太平門朝北而去,屬下沒有發現咱家宗慶公子。”
館主於文看著夥計,冷冷道:“可看到宗慶公子進了那癡兒的府中?”
“於館主,這還用問,常信夫婦都在那癡兒的府中,你的好兒子自是也在。”說話的正是女紅坊的掌櫃陳媽。
“姑姑,可否不要傷害宗慶,屬下難以割舍母子之情。”說話間,顫顫哭泣的於夫人哀求著陳媽。
“你二人教出的好兒子,壞我大事,如今倒好,你家兒子成了那癡兒的人,你二人還有何可說?本姑姑不追究你二人的責任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趙媽站了起來,甩著衣袖大聲說著,也不忘怒目看著於文和於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