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這金子可用得?”徐忠傑抱拳微笑著問道。
徐忠傑今日依舊穿著華服,頭戴儒冠一派儒雅,氣度不凡。張秀才也換了一身朱栴從未見過的華服儒衫,手中還拿著那把劉伯溫所畫扇麵的折扇。端午也換了一身牙色衣服,隻是臉上依舊不苟言笑。
陳姑姑看著徐忠傑三人,也是一驚,沒成想來的這幾位客人拿出了如此分量的銀子。隨即她的臉上恢複了常態,露出了勉強的笑意,客套的招呼了起來。
“這三位大爺是真識貨,這金子自是用得。”陳姑姑對著徐忠傑三人說話間,還不忘對著大堂內的眾位浪蕩公子們大喊:“諸位看到了嗎?這才是我如意坊喜歡的客人,諸位如果也拿著金子,那本姑姑自是歡迎,好酒好菜管夠,姑娘的琴聲斷讓你滿意。”
隨後陳姑姑示意青雲收下了端午手中的金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就請三人上二樓,還喊了三位姑娘跟著,也不管大堂內的那些浪蕩公子。
三人上樓間,張秀才還是走到樓梯中間時回頭看著大堂,似是再尋找什麼,朱栴看到了,猜他是在尋找自己和陳梓文,便對著樓梯大喊了起來。
“姑姑,我兄弟二人做什麼?”
陳姑姑回頭,嫣然一笑,對著朱栴喊道:“兩位公子去端菜上酒便是。”
這回張秀才看到了兩位少年,對著朱栴二人微微笑著,並沒說話,隨著陳姑姑上了二樓。
大堂內,朱栴正要問青雲去哪裏端酒菜,青雲卻對著眾位公子哥兒道:“諸位公子,今日肯出金子的,自是如適才那三位大爺一樣,若不肯出金子也無妨,在這大堂欣賞我家姑娘的琴聲便是。”
之後青雲喊來了另一位姑娘在大堂招呼眾人,自己帶著朱栴二人朝後院走去。
外麵已經黑了下來,後院一處亮燈的房子內,幾位夥計正在操持著侍弄酒菜,見青雲來來,夥計們都放下了手中的夥計給青雲行禮。
青雲回禮間,招呼夥計將數樣下酒菜裝入了一個錦盒,之後將錦盒提著又到了另一間屋子。這間屋子裏,有個朝下的樓梯通道,一股撲鼻的酒香已經告訴朱栴這裏是酒窖。
青雲擊掌幾下,酒窖裏出來了一位夥計,夥計抱著一壇酒就上到了屋子。
三人出了屋子,朱栴抱著酒壇,還是注意起了這後院,酒窖邊上不遠處,還有一所房子,沒有亮燈,但隱約可以看到有人影在晃動。
這有人值守,莫非就是存放火藥的地方?
朱栴想著,青雲也在催促,隨後三人上了二樓,直朝靠著臨街麵的一間屋子而去。自二樓走廊過時,還是從天井看到大堂,姑娘們看在演奏,也有極少數的浪蕩公子拿出了不大的金子,隨著抱琴的姑娘上了二樓。
青雲輕輕敲門後,陳姑姑開了門,三人進了屋子。原來這間臨街的屋子很大,中間擺放著一張大桌子,邊上正坐著徐忠傑和張秀才,端午抱著胳膊站在二人身後,三位姑娘都坐在距離桌子不遠出的凳子上,拿好了琴,就等著開酒演奏。
“來來來,三位大爺,今日你等是我如意坊的首批客人,本姑姑就陪三位大爺吃上一杯。”陳姑姑客套間,青雲已經將酒菜上了桌,朱栴也將酒壇打開。
徐忠傑和張秀才正抱拳致謝,陳姑姑早提起了酒壇到了桌子前,他高高揚起酒壇,酒便細流而下傾注到了碗裏,酒在碗裏隻管回轉卻不散落一滴,看得徐忠傑幾人嘖嘖稱奇。朱栴和陳梓文自是也看得驚奇不已,這陳姑姑果然手段了得。
陳姑姑端起酒碗,痛快的做了一個請,徐忠傑和張秀才二人這才也端起了酒碗,隨即酒碗交錯,陳姑姑姑首先仰起脖子幹了一碗酒。
也不管徐忠傑和張秀才幹不幹了就,陳姑姑幾步到了窗戶前,打開了窗戶伸手在窗子外用力拍了三下,再轉身到了酒桌前,躬身道:“三位大爺邊喝酒邊欣賞姑娘們的琴聲。”
陳姑姑剛說完話,街麵忽地忽地閃爍不止,接著就是數聲尖細的哨子聲,緊跟著就是幾柱斑斕的煙花在空中散開,一副不夜天的景象呈現在了窗口。
隨後就聽到柳煙巷裏傳出了一陣一陣的驚呼尖叫身,怕是很多獵豔的浪蕩人和其他青樓的女子都在為斑斕的煙花喝彩。煙花剛落,如意樓大堂和門麵前的燈都忽地全部亮了起來,似是要照亮整個柳煙巷一樣。
這一刻,朱栴才算是知道了這如意坊為何是柳煙巷最大的青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