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信和於宗慶被長青的話一怔,這也太大膽太目無尊上了,居然毫無避諱敢直呼皇上做和尚、乞丐時的名諱,真是大逆不道。
“大膽,你這姑娘敢直呼皇上名號,真是不想活了?”常信嗬斥道。
朱栴看著場麵,再看看女紅坊裏陳媽的眼神,知道自己將這火點起來了,便閃在一旁看著青雲和常信、於宗慶理論。
“想活又怎地?不想活又怎地?碰了我家少公子,還拿朱重八的名號來相威脅,做夢。”青雲依舊回擊著道。
幾人大吵間,不知不覺已經圍上了不少圍觀者,於宗慶四下裏看著圍觀者,在常信耳邊低聲道:“兄長,不可和女人糾纏,速速離去便是。”
“好男不與女鬥,大爺今日且放過你這野丫頭,哼。”常信說著話,便要丟下青雲離開。
青雲哪裏肯罷休,道了聲“想走”便攔在了二人麵前,不讓二人離去,大喊道:“不對我家少公子道歉,休得離開。”
朱栴也看得來了精神,緩緩挪到了於宗慶身邊,揮起手對著他受傷的胳膊就是輕輕一拳,之後迅速縮回手,大喊道:“知道疼了吧?告訴你昨夜受傷,還不信本公子的話。”
於宗慶直疼的捂著自己受傷的胳膊大喊了一聲,常信看著於宗慶疼的抱著胳膊,便怒火中燒,上前對著朱栴胸部就是一拳,朱栴早喊了起來,以此同時,青雲也伸出一隻手巧妙的推開了常信的拳頭。
常信被推得差點跌倒,這才知道麵前的姑娘有些功夫,便喊了一聲收住雙腳,隨即再次出拳對著朱栴麵部打來。
“不可無理,休得傷我家哥哥。”陳梓文大喊著,朝常信撲來。
常信的拳頭還沒靠近朱栴的麵部,再次被青雲擋開,常信還在還手,陳梓文一頭撞在了他的胸部。
朱栴見狀,大喊了起來:“快看呀,百戶老爺、千戶老爺在欺負姑娘和少年。”
這一喊,常信和於宗慶二人都有些蒙了,不知是該出手還是該離開,正在愣神,青雲的秀拳卻朝著常信的胸口掃了上去,隻打得常信“哎呀”一身,倒退了兩步。
於宗慶自是不可看著常信吃虧,也抬腳朝著青雲踢來,這一用力,將胳膊上的傷開崩開了,疼的他腳上的力道減弱了許多,被青雲輕鬆閃過。
朱栴一看於宗慶已經一手捂著胳膊皺起了眉頭,知道這下壞了,他胳膊上的傷口疼的不輕,便對著青雲道:“青雲姐姐,這位兄台的胳膊看來有傷,算了,勝之不武。”
青雲還要動手,女紅坊的陳媽不知何時到了跟前,她推開眾人直到了麵前。說來也怪,她這一推的時候,邊上的人似是被一股力量吸引著後退一樣,都讓開了場麵。
“青雲姑娘,給陳媽我一個麵子,可否就此罷手?各自散了?這當街打架若是被尋街的衙役和錦衣衛看到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陳媽和顏悅色的對著青雲說話時,屈身行了一個女禮。青雲看到這個女禮後,臉色忽地大變,看了一眼陳媽,也回了一個女禮後,拉起朱栴和陳梓文就朝人群外走,也不管正在發怒的常信和於宗慶二人。
出了人群,青雲喊了挑著水粉的夥計,疾步朝前走。朱栴忽地似是明白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圍觀的人群也正在散去,陳媽已經站在了女紅坊的門口,正看著這邊。
“青雲姐姐,何故那婦人一出現咱們就要離開呢?”
“休得多問,今日闖禍了,怕是姑姑非打死本姑娘不可。”
青雲回著話,也不看朱栴二人,隻顧了走路,隻是自己一時又不知道如何走,隻在東市坊的盡頭左右顧盼了起來。
朱栴二人知道青雲不識得路,便上前喊著她跟著走,這才讓青雲輕鬆了一下,幾人帶著夥計朝柳煙巷走。一路之上青雲一言不發,憑朱栴二人如何找話茬,她終是不回一句話。
幾人到了柳煙巷時已是未時,柳煙巷又多了些來往的人,一看都是來偷腥的貓,有的走路都似是做賊一樣好不自然,就怕被人看到什麼似得,看得朱栴也是心聲鄙夷。
如意樓前也停了幾頂轎子,看轎子不是官轎是大戶人家常用的轎子,幾位轎夫在一旁相互說話,也不管門口兩位冷目而立的姑娘。
“到了,這位小哥,將水粉挑進這如意樓便是。”青雲指著如意樓對夥計道。
隨後幾人和門口的兩位姑娘打了招呼,便依次進了如意樓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