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於宗慶還是有些緊張,不是的看著朱栴和史大亮,對於朱栴他也算是熟悉了,經過今日的一場打鬥他對史大亮也是佩服的很。朱栴自是看出了於宗慶的緊張,便上前低聲安慰。
“宗慶兄莫要緊張,父皇既召見眾人,自是喜事。”
於宗慶抱拳,笑著示意,黑夜中眼神自是多了幾分自信,隻是天黑旁人無法看到。
禦書房內,朱元璋正在批閱六部送來的奏章,這位勤勉的帝王總是有股子不放心朝臣的地方,近日來胡惟庸案連坐的幾家勳貴又被抄家,他自是在奏章中細細尋覓著一些蛛絲馬跡,看看都是什麼人還在和自己做對。
二虎推門進來後,朱栴一行人也緩緩進了禦書房,眾人紛紛跪下,也不敢說話,隻低頭等著朱元璋發話。
二虎上前到了書案前,輕聲說了一句話,朱元璋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抬頭看著麵前的眾人。
“都起來說話,今日辛苦諸位卿家了。”
眾人見皇上發話,這才謝恩站了起來,立在兩旁,抬頭間有些緊張的看著皇上朱元璋。尤其於宗慶和常信,都是第一次見朱元璋,更是小心謹慎,就怕有什麼不得體的地方。
“說說,今日都發生了什麼?”朱元璋看著眾人問話。
親軍都尉府指揮使蔣瓛上前一步,道:“回皇上,今日所發生的兩起事情都是地方餘孽頑固不化,可請王進王百戶來說,他這幾年一直負責追剿餘孽。”
朱元璋看了蔣瓛一眼,又看著王進,緩緩道:“王卿家這些年辛苦了,從陳友諒殘部到張士誠殘部,咱也不想死更多的人,隻要他們順服我大明,就是我大明百姓,咱一樣不予追究,今日之事他們可是玩大了。”
朱元璋說話間,站了起來,看著眾人。
“正旦節就要到了,各國朝賀使節團正陸續抵達京城,咱不希望看到這些事再發生,蔣指揮使、劉同知、王百戶,咱相信你們可以辦好這事,咱今晚召集諸位來,不想追究,隻想道賀,賀喜諸位斬殺了兩夥賊人。”
蔣瓛聽罷,上前一步,抱拳道:“回皇上,今日除賊,王進王百戶居功至偉,這些年他誅賊有功,請皇上明鑒。”
王進忽地跪下,抱拳道:“回皇上,臣無寸功可言,都是皇上龍威所致,還有蔣指揮使和劉同知的栽培成全,臣不敢獨占功勞。”
“哈哈,哈哈,好,王百戶有此等認識,咱也甚為寬慰。說說今日的賊人是哪裏的逆流?”朱元璋問道。
“回皇上,今日的兩起逆賊臣正在追查來源,重重跡象表明,是陳友諒舊部所為,隻是臣下尚未探明這些賊人的來意。”王進道。
朱元璋離開了椅子,走到了眾人麵前,扶起王進,道:“迂腐至極,頑固不化。說說今日火藥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此事臣也是來晚了一步,十六殿下和寧夏衛百戶常信將軍、總旗於宗慶將軍三人,還有李先生和史大亮鎮撫使最為清楚。”王進道。
朱栴幾人聽王進這樣說,都即刻上前跪下,聽候朱元璋的問話。
“說火藥,咱聽說你們幾人很是威武,挫敗了一起火藥爆炸陰謀。”朱元璋道。
朱栴見父皇這樣追問,隻好首先開口,道:“回父皇,是那賊人歹毒,若不是常信百戶和於宗慶總旗、史大亮鎮撫使的果斷,怕是後果不堪設想,他們三人是我大明不可多得的將才。”
朱栴說完,朱元璋上前扶起幾人,一一看了幾人一眼,滿臉堆笑間,道:“好,這寧夏衛和親軍都是出人才的地方,咱高興,高興啊。”
“回皇上,今日若不是十六殿下帶人冒死打水澆濕了火藥,臣下等怕是。”於宗慶戰戰兢兢的道。
朱元璋看著於宗慶,道:“於宗慶,寧夏衛一個總旗,你的父親是華樓會館的於文,你叔父是寧夏衛指揮於琥,好啊,都是我大明皇室宗親,難得呀。”
朱栴聽父皇這樣說,忽地跪下,抱拳道:“回父皇,常信和於宗慶兩位將軍隻是寧夏衛的百戶和總旗,他二人和於琥指揮使沒有多少關係,還請父皇明鑒。”
眾人都被朱栴的話所弄糊塗了,十六殿下這是何意?
他們哪裏知道朱栴的擔心,洪武二十三年四月,寧夏衛指揮於琥就會因為胡惟庸案連坐而被抄家滅門,常信和於宗慶隻是無辜的兩位戍邊軍人而已。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栴,上前在兒子的肩頭拍了拍,笑笑道:“栴兒的話,咱記下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英雄,今日隻是諸位處理的好,戶部會賞諸位的。”
眾人這才喜笑顏開,原來皇上連夜召見眾人是要打賞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