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栴緩緩站了起來,抱拳道:“父皇,全寧衛、應昌衛反叛卻也是刀兵之災,以我大明的兵力,都不足為患。隻是台州幹旱一事,要早作應對,以免百姓受苦。”
說完話,朱栴抱拳看著父皇,心裏卻是驚慌不已,不知道自己的話父皇聽不聽。
“父皇知道了,說說你的西市坊改造一事,這幾日朝中有人上疏你的改造舉動,擔心你會讓西市坊的百姓都去經商,而壞了風氣,都變成了奸商,不再是良民百姓了。”朱元璋道
朱栴看著父皇,卻不想和朱元璋的目光對視了一下,隨即低下頭,道:“父皇,西市坊自兩宋時就已經成為了市坊,那裏的街坊世代經商,怎會不再是良民?隻要市場繁榮,多納稅銀,兒臣以為這沒有什麼不妥。”
“市場繁榮,多納稅銀?”朱元璋看著兒子道。
“請父皇明鑒。一個小小的西市坊又能怎樣?請父皇恩準兒臣做下去,一年後看兒臣讓西市坊為戶部繳納多少稅銀。”
朱栴說完,朱元璋眼前一亮,這個兒子賺錢的本事自己是見識了,才出宮數月,就給自己送來了六千兩銀子,給他一年時間又何妨?
“哈哈,好,父皇就給你一年時間,一年後看你的本事如何。”朱元璋大笑著道。
朱栴這下可樂壞了,高興地再次跪下感謝父皇:“多謝父皇成全,栴兒就一年為期,讓父皇看看西市坊的商業成就。”
朱元璋拿起奏章看了起來,朱栴見狀,也不敢再說什麼,隻想著速速退出禦書房,以免父皇再問什麼,或是再有什麼變動。
“父皇忙著批閱奏章,栴兒就不打擾父皇了,這就回去,父皇保重龍體。”
朱元璋緩緩看了朱栴一眼,緩緩放下手中的奏章,道:“知道為何讓你搬出宮去?可還記恨父皇?”
這話問的太突兀了,朱栴沒有多想,慌忙跪下,抱拳道:“是栴兒不好,起了一個不好的表率作用,父皇讓栴兒搬出皇宮也是為了懲戒,栴兒從未記恨父皇,栴兒感謝父皇還來不及呢。”
“自古唯有讀書高,父皇是怕你的那些兄弟們都學了你,不好生讀書卻去賣什麼水粉。父皇是沒想到,你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居然將個買賣做的風生水起,你的報紙已經隨著邸報到了全國,這次的栽贓陷害怕是就和你的能力有關,切記,勿要樹敵太多,尤其你的那些哥哥們。”
朱栴聽著父皇的教誨,還是感動,自己似是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和父皇說這許多話,想著也是難過有之,感概有之,總是一時難以平複心情。
“父皇對兒臣的苦心,兒臣明白。”
“是否是忙於經商做買賣,而忽略了讀書?父皇可是知道你最近得到了一批書籍,還認了新的老師,這是好事啊,你好自為之吧,莫要荒廢了讀書。”
朱元璋說完,朱栴更是一驚,自己無論做什麼都逃不過父皇的眼睛,看來這開國帝王自是有過人之處。
“栴兒謹記父皇教誨。”
“去吧,和蔣指揮使一起下去,配合他早日緝拿毛賊。”朱元璋說完話,揮揮手,讓朱栴下去。
朱栴就跪下給父皇磕頭,之後退出了禦書房。
見兒子出去了,朱元璋喚來了內侍統領二虎,道:“去知會唐鐸,收了學生就要多多教導學生,讓他再給栴兒送一位護院武師去。另,著兵部知會燕王,密切關注全寧衛、應昌衛二衛北元降將的動向,再著戶部知會浙江布政使,為台州囤積糧食以備災荒。”
二虎領旨後,推出禦書房,獨自出宮去了唐鐸府上。朱栴卻不知道,太子標哥哥帶自己去唐鐸府上拜師,都是父皇朱元璋安排的。
朱栴出了禦書房,蔣瓛還在奉天殿外候著,隨後幾人一起出奉天門。朱栴卻邊走邊回頭看著皇宮,這回距離母親餘貴人如此近,卻沒能去看看她,想想也是一種無奈,帝王家的人都是如此身不由己。
“十六殿下,這館驛失竊一事事關我大明天朝國格威嚴,還請殿下配合本指揮使早日破案。”蔣瓛邊走邊道。
“蔣指揮使言重了,你我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需要本公子如何做,還請指揮使明言。”朱栴回道。
朱栴說完,蔣瓛近前,附在朱栴耳畔低語了起來,朱栴聽得也是不住點頭,之後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會心的笑了。笑罷,朱栴還是有些鬱悶,自己和這錦衣衛特務頭子的聯係越發緊密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隨後幾人出了正午門各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