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小兒無忌(3 / 3)

少頃,達定妃咳了一聲,董貴這才醒悟過來,撲通跪下,驚慌萬狀,道:“娘娘,這可是要滅九族的死罪啊”

“你是怕了?還是不願意去幹?你若不願意幹,本宮就讓張禮去幹,本宮知道王美人的侍女靜好和你關係不錯,你隻需說動靜好將此物放在那個賤人的茶水裏即可,此物來自埠外,中土沒人識得,就算是太醫院的醫士也查驗不出,最多是個猝死暴亡,和任何人毫無幹係。”

說著話,達定妃拿出了一個素布小包,拉過董貴的手,將小包放在了他的手中,道:“城外三十裏有塊宮地,宮地邊上本宮已經著人買下了一百畝好地,還蓋有幾間不錯的房舍,那一百畝地和房舍以後就是你董家的了。”

達定妃還是給了董貴一個很是誘人的條件。有明一朝,後宮和皇家都有宮地和皇地,這些地都有太監內侍們在打理,其收成都歸後宮和皇家消費,且這些地都是上等好地。

董貴依舊驚慌,止了哭聲,看著手中的素布小包,雙手發顫間,還是狠了心收起小包揣進懷中,之後默默退出了達定妃的屋子。

朱栴和項來回到母親餘貴人的偏宮時,胡充妃正在和母親餘貴人說話,弟弟朱鬆和含山公主二人,一個躺在母親懷中,一個躺在胡充妃懷中。

進了屋子,朱栴即刻跪下給胡充妃行禮問安,朱鬆和含山二人卻也是睜開了睡眼,掙脫著就撲向了朱栴,胡充妃笑著上前扶起朱栴。

“兩個月來,栴兒長大了,長大了。”

“栴兒謝過充妃娘娘,辛苦充妃娘娘了。”

朱栴和胡充妃說著話,朱鬆和含山就嚷著要他抱,朱栴這才依次抱了兩個小家夥,兩個小家夥這才安靜下來。

“栴哥哥,我和鬆哥哥去定妃娘娘宮裏找你,沒找到你。”含山撒嬌的搖著朱栴的胳膊。

“哥哥,你去哪裏了?我和含山妹妹找你找的好苦。”朱鬆也看著哥哥。

胡充妃和餘貴人、趙媽幾人看著朱栴、朱鬆、含山幾人親熱,看得自是高興,這幾個孩子也兩個月沒見麵了,難得今晚在宮中見到,也算是自家人再自己家裏見到了。

“充妃娘娘帶著二十殿下和含山公主來了,婢子這才請二十殿下和公主去定妃娘娘宮裏去找公子爺,卻沒找到。”趙媽道。

其實讓朱鬆和含山去趙朱栴也是趙媽的主意,餘貴人本就不想讓朱栴去,卻又不好去找,趙媽這才想到了兩個孩子,讓他倆去趙朱栴。

“讓寵妃娘娘、母親、趙媽擔心了,出了定妃娘娘宮裏,和項來又順道去看望了惠妃娘娘。”朱栴道。

朱栴解釋完,含山卻不開心了,大吵著:“哼,栴哥哥壞,回宮了也不陪我和鬆哥哥玩,梓哥哥都和孫才人、王美人兩位娘娘玩遊戲。”

眾人被含山的話怔住了,胡充妃拉了含山一把,驚慌道:“含山,不可亂說,不可亂說,小孩子家的,怎好亂說。”

“充妃娘娘,含山沒有亂說,梓哥哥和兩位娘娘在一床被子下玩耍。”含山看著胡充妃說話間,一臉稚氣。

眾人又是一驚,胡充妃慌張起來,抱起含山,道:“含山,剛才說的話不準對任何人說,不然本宮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你若對人亂說了,小心做惡夢。”

含山一臉委屈,隻木木道:“含山不說,不說。”

“這宮裏怕是又要死人了”朱栴看著眾人,沉沉的道:“怕是本公子今晚不該在宮裏過夜,充妃娘娘、母親,若栴兒沒有猜錯,怕是又要死不少人了。”

朱栴說完,餘貴人和胡充妃更是驚慌,含山和朱鬆也嚇得將頭埋進餘貴人和胡充妃的懷裏,一時間眾人都是五味雜陳,麵麵相覷陷入了一片死靜。

少許,趙媽輕聲道:“二位娘娘,我家公子爺還是料事如神的,娘娘們要好生保護自己,婢子在這宮裏見了太多的變故,各種死法讓人驚慌失措,這幾日娘娘們就不要走動,免得惹禍上身。”

“趙媽說的是,母親和充妃娘娘要保護好自己,這幾日就不要出宮,好生待著便是。”朱栴抱拳囑托著。

胡充妃依舊神色緊張,歎了口氣,道:“栴兒兩個月前就預言靈驗,這次怕是也不虛言,妹妹好生保護自己,鬆兒還是我帶著吧。”

說完話,胡充妃帶著朱鬆和含山就要回去,朱栴推開屋子裏的所有人,執意要單獨送胡充妃,餘貴人隻好讓丫頭們不用去送。

出了院子,胡充妃輕聲道:“栴兒莫非有話要和本宮說?”

“充妃娘娘,日後若有什麼變故,栴兒一定救娘娘出宮,娘娘要做好打算,這宮裏的水太深,宮心難測,娘娘和母親這樣的老實人自是被欺負。”

朱栴說完,胡充妃含著淚不讓朱栴再說,免得隔牆有耳,隨後她還是拉著朱栴的手,道:“栴兒,莫要招惹有權勢的人,好生照顧自己吧。”

說完話,胡充妃垂淚拉著朱鬆和含山走了,朱栴看著三人的背景,久久沒有離去,看的眼睛發酸了,才轉身進了院子。

進了屋子,餘貴人和趙媽還在等著朱栴,兩人自是心情不還,朱栴又要死人,哪個心情會好呢?

“趙媽,不知這宮裏若死了人會如何處置?”朱栴問道。

趙媽看著朱栴,又看看餘貴人,躬身道:“回公子爺,若是死了內侍、婢子,自是拉出去埋了就了事,若是”

趙媽欲言又止,看了看餘貴人後,還是不敢亂說嗎,隻唯唯諾諾的看著母子二人。

“若怎樣?趙媽但說無妨。”

“若是死的是嬪妃,那就要驚動太醫院和宗人府了,怕是連內侍和婢子們也會被株連,若是皇上若是皇上有意,那婢子們殉葬也難說啊”

趙媽戰戰兢兢說完,還是有些哀愁的抹了一把眼淚。

“趙媽、栴兒,別說了,許是這就是命,命該如此,皇家光鮮外衣下的苦,沒人知道,唯有身子其中的人才會明白。”

餘貴人不讓再說,朱栴隻好不再說了,隻悄悄出了母親的屋子,和項來回了自己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