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好,就是太燒了,太炫富了。”
“馬兄說的沒錯,幸好這裏的食客都是受苦的匠戶,若是在其他富戶貴戚出沒的地方,怕是早被人家揍了。”
“看著哪裏像個花子,簡直就是少爺官人。”
朱栴被三人說的一陣臉紅不止,看來自己還是出門的少,對大明朝的人情世故和市井了解的不夠,想著,便說話打開了話茬。
“說好了找趙辰兄弟的,卻又喝起了酒,這事做的當真不好。”
說著話,朱栴拿起了邊上的棍子,在地上敲了幾下,見馬世勳幾人隻顧了笑,沒有將自己的話當回事,便衝著幾人佯裝生氣的又大喊了一聲。
“說好的要找趙辰兄弟幾人,卻在這裏喝起了酒,你等倒是說話,別隻顧了喝酒。”
馬世勳見十六爺發火,正要起身解釋,卻被邊上桌子旁的一位匠戶接了話茬過去。
“幾位莫不是要找趙辰、張忠、王二三、金換四位兄弟?”
匠戶問完話,還走到了了朱栴幾人的桌子前,匠戶端著酒碗,自顧自的喝了一口,接著道:“幾位有所不知,趙辰幾位兄弟有麻煩了,前日他兄弟四人帶著一幫兄弟,挨著窯口的問磚價,卻惹來了仇家,將王二三打壞了腿,四人正在城外躲仇家呢。”
朱栴聞言,忽地站了起來,抱拳道:“這位兄長,可知你所說的仇家是何人?因何要打斷了王二三兄弟的腿。”
“這位兄長,難怪乎今日未見趙辰兄弟幾人來這酒肆吃酒,卻原來是惹上了麻煩。”馬世勳也站起身子說話。
“幾位有所不知,那趙辰兄弟前幾日說要買許多的磚,結果招惹了附近掌管磚窯的窯頭孫壞水,那孫壞水是惹得的?他家因為修外城牆,掌控了附近數縣的窯場,眼見外城牆就要竣工了,卻冒出來個趙辰要買磚,這不是虎口奪食嘛。”
見匠戶說出了了孫壞水,朱栴拿起棍子敲著,怒色到:“那孫懷水如此霸道,沒人管嗎?”
“管?哪個敢管?就是營造外城牆的監管也不敢說個什麼,孫家的背景大的嚇死人。”匠戶又喝了一口酒,將碗裏的酒喝幹了。
朱栴示意馬世勳幾人為匠戶續酒,史大亮就報起桌上的酒壇給匠戶滿上,匠戶點頭示意下後,又仰起頭一口將碗裏的酒幹了。
史大亮再續,如此反複幾次,匠戶足足喝了三大碗,才猛地將酒碗砸在地上,抹抹嘴,大罵了一聲:“孫壞水這狗才的後台就是當今皇上,你說誰敢得罪孫家?”
朱栴幾人聽的是驚奇不已,這真有點唐書演義的味道,這磚窯怎麼就扯上了當今皇上?朱栴又拿起一個碗,親自倒了一碗酒,遞給匠戶。
“這位兄台,勿要著急,喝了這酒坐下慢慢說來。”
邊上幾桌的匠戶們卻都圍了過來不讓這匠戶繼續說,一位匠戶沒好臉色的道:“喝些貓尿就拿不穩了,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也說,可知這禍從口出的道理?”
“別說了,再說今晚喝酒的我等怕是都要被罰加倍燒磚了,這不是要兄弟們死嗎?”另一位匠戶也在埋怨。
匠戶悶聲喝了朱栴遞過的酒,還是將酒碗砸了後轉身歎了口氣,趴在自己的桌子上打起了呼嚕。其他匠戶們也都和朱栴幾人點頭示意,退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悶聲喝起了酒。
朱栴見匠戶們都似是敢怒不敢言,有種不敢惹的勢力迫使他們加倍做工,人人自危,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大明開國二十餘年了,天子腳下,還有這等事發生。
朱栴端起酒碗,對著馬世勳、史大亮和趙可兒三人使了個眼色,三人便端起酒,配合十六爺。
朱栴猛地站了起來,將酒碗狠狠砸在地上,大聲道:“什麼孫家,怕個鳥,他孫家再有背景,可大過當今皇上?本花子卻偏偏不怕孫壞水這狗賊,絕不讓這狗賊欺壓匠戶。”
“對,不怕這狗賊,他若站在麵前,爺爺我非要打斷他的狗腿,叫他再敢欺負匠戶。”
馬世勳也大喊著,將手中的的酒碗砸在地上。隨後史大亮和趙可兒也大罵著孫壞水,將酒碗砸了。
幾桌的匠戶們被朱栴幾人的大罵聲驚得是麵麵相覬,隨後他們都付了酒菜錢,匆匆出了酒肆,那趴在桌子上打呼嚕的匠戶,也被自己的同伴背著出了了酒肆。
朱栴上前扯住一位最後要離開的匠戶,問道:“這位兄台,卻是因何都走了?”
“這位花子小兄弟,你們也吃完了酒菜離開吧,你等這一罵,怕是這市井一會就被打砸了,那些人惹不起啊,當今皇上的小舅子,他家姐姐是皇宮的孫才人。”江湖說完,扭身撒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