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孩童也不過是七八歲的樣子,見到來了陌生人,他們都看著,不敢作聲,隻是眸子似是一潭清澈見底的潭水一般。
“大家快快跪下,給公子爺和幾位先生、將軍磕頭。”
陳梓文說完,這些孩童們都齊齊轉身跪了下來,磕起了頭,朱栴上前大聲道:“小弟弟們快快起來,快快起來,不必多禮,大家吃飯了嗎?”
“吃過了。”孩童們起身齊聲回著話。
朱栴看著孩童們笑,也對著陳梓文豎起了拇指。李享四人卻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情況,直看得呆了。
正和孩童們說話間,陳二娘和江六娘到了麵前,二位婦人給十六爺行過禮,知道朱栴找陳梓文有話說,便喊著孩童們去了另一個院子。
“梓文,給這些童子們換身幹淨衣服,飯菜也不要太委屈,回頭李先生會派人送些錢過來。”
陳梓文答應著,就請幾人就坐。朱栴將草圖放到桌子上打開,一幅西市坊的新局麵呈現在了眼前,店鋪區、攤販區、雜市區、伎樂區,周邊住戶區都有。
驚喜之餘,朱栴還是發現了問題,圖紙中沒有學正區,就是學堂區。看著圖紙,便皺著眉頭,許久才說了一句。
“西市坊四周共有住戶一百一十六戶,共計人口五百八十九人,這麼多人,加之周邊輻射區域,數千人不止,怎麼沒有學堂?”
李享幾人這才明白十六爺忽然不高興的原因,這位主子真是有心,開發一個市坊還不忘要配套學堂,這是造福桑梓的好事啊。
“公子爺莫要生氣,這隻是草圖,學堂可以重新繪製。”
朱栴渾是不開心,在心裏罵了起來:這些鼠目寸光的天朝官吏,怎麼就不知道留有學堂教化子民呢?
“拿筆墨來,本公子來畫一幅,將這圖交於工部營繕司員外郎夏仲和主事蕭宗恩,請二位大人重新繪製,這事要抓緊辦。”
朱栴說著話,陳梓文也拿來了紙和筆墨放到了桌子上。
幾人將工部的圖撐起,朱栴就照著圖大致調整著位置和大小,總算是在商鋪區後麵的一塊地方,填上了一塊大大的學堂區。
朱栴畫完丟下筆後,李享幾人也是又一次吃驚,這個爺懂得太多了,簡直就不是人,確切的說是個好的有些邪乎的人。
看著幾人用崇敬的眼神看著自己,朱栴也是猛地搖了搖頭,心道:擦,太厲害了,居然拿著毛筆畫圖,這還是不是自己了?大明朝還真是神奇。
“看什麼看?沒見過本公子動筆嗎?本公子子在東宮師傅那裏可是一直受表揚的,若不是摔傷有病,怕是你等還不認識本公子呢。”
朱栴說完,馬世勳、史大亮、趙可兒和陳梓文四人,連連點頭稱是,隻有李享故意幹咳了兩聲後,渾是笑了。李享當然知道這位爺的病是個什麼病。
朱栴聽著李享在幹咳,在心裏罵了一句:前五品醫士。
“好了,好了,別看了,別看了,等墨跡幹了就收起來,看你等大驚小怪的,好沒見過世麵,土慫。”
朱栴說完,陳梓文卻少不更事弱弱問了一句:“公子爺,什麼是土慫?”
“就是,就是。”朱栴知道自己將後世罵人土的話說了出來,不免有些難為情,道:“就是,就是磚窯裏沒燒之前的泥坯。”
說完,朱栴自己也笑了,笑得毫無違和感,邊笑還邊看著幾人,做了一個猥褻不堪的動作。
這下將幾人更是驚得張大了嘴,李享又過來摸起了十六爺的頭。
“摸你妹,本公子沒有發燒,也清醒的很。”
李享被說的渾身不自在,漲紅著臉慢慢道:“咱李家無有妹妹,兄弟倒是有兩個,要不給你叫來?”
“李享,你大膽,敢頂撞本公子,要你的弟弟做什麼?本公子不喜好龍陽。”
說完話,朱栴故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走到李享麵前,圍著他轉了一圈,還幹咳了幾聲。
馬世勳幾人看著有些小害怕,便抱拳勸十六爺莫要生氣。
再看李享,臉早漲紅的青一塊、紫一塊的,身子都有些發顫。
看著李先生這樣,朱栴拿手在他腋下撓了撓,忽地大笑起來,邊笑邊朝門外跑,邊大喊嬉笑著。
“李先生對不住了,哈哈,哈哈,你妹,你妹。”
幾人這才知道十六爺是在故意氣李先生,便收拾好了圖紙,拉著李享和陳梓文告辭,出門追了朱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