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也也是洪武朝的一項近似於國家專營的物資,朱元璋為了遏製北元殘餘勢力,對北元實行禁運,尤其茶葉,更是禁止和北元交易。為了聯絡西南的各民族,朱元璋又在產茶區設置茶稅,由政府通過貿易將茶經過四川、雲南輸送到更沉入的西南地區,成就了有名的茶馬古道。茶商們則是將上過茶銳後產出多餘的茶,通過勘合販運到全國。
見夫人問幾人是做茶生意的還是鹽商,朱栴笑著道:“我等非茶商也非鹽商,就是來消遣喝酒的,本公子今日心情不好,來喝酒消愁。”
“原來是喝酒解悶子的,一樣歡迎,一樣歡迎,我家會館有的是好酒好菜。”夫人依舊很是熱情。
進了會館二門,裏麵是豁然開亮,大堂正中是賬房先生的櫃台,裏麵的櫃子上擺放著幾排酒瓶酒罐,屋子當中排放著數張大桌子,幾張桌子上還有些食客在喝酒吃飯。
幾人找了一張靠邊的桌子坐下,有姑娘就上來問要吃些什麼,朱栴看著李享三人,三人便會意的一人點了兩樣小菜。
“來兩壺好酒,本公子今日要喝個痛快。”朱栴大喊著,大堂內的其他食客都扭頭看了過來,朱栴接著大喊:“掌櫃的,再來二斤狗肉,就要上好的。”
姑娘們點了頭,應聲下去準備了,那婦人卻走了過來,指著放到桌子上的水粉,提醒道:“幾位公子爺,這買了這些多東西,別喝多了忘記帶走了。”
“胡說,你才會喝多,這水粉是本公子特意從東市坊的‘萬香樓’買來,怎麼會忘記呢?”朱栴說著,“啪”一拳砸在桌子上。
婦人被朱栴的話嚇了一跳,很快又平複了臉色,笑著道:“公子莫要生氣,小的隻是說說而已,酒菜馬上就上來了。”
其他食客也是再次扭頭看了過來,李享三人看出了十六爺是在故意演戲,便也裝作很不開心的樣子訓斥了婦人幾句。
“做個買賣本就不易,連作坊都被燒了,來喝個酒消愁卻還要受氣,真是掃興。”
朱栴大喊著,抓起桌子上的一包水粉就高高舉起,用力摔砸在地上,“哢嚓”一聲,整個大堂裏都彌漫起了水粉的香味。
還要再砸另一包的時候,李享卻上前拉住他的手,扭頭對著婦人道:“掌櫃的莫要見怪,我家公子爺今日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啊。”
其他食客都站了起來,對著朱栴幾人指點數落起來。
“這位公子,心情不好也莫要在這華樓會館鬧事,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公子,看你年紀不大,怎這般暴躁?”
食客們說著話,從樓上也跑下來了幾位夥計,夥計們個個塊頭壯碩,一臉怒色的將朱栴接人圍在了中間。
“年輕人,來華樓會館撒野,可要想到後果。”婦人一臉怒色,臉上的胭脂也在顫抖著。
“怎麼?本公子砸自家的水粉不行嗎?你們這是要做什麼?莫非想要動手嗎?”朱栴大聲看著婦人和夥計們道。
一位夥計不等朱栴說完,就伸手朝朱栴打來,那手掌有力孔武,似是帶著一陣風聲就飛了過來。
馬世勳眼疾手快,也伸出手掌,對著那夥計的手臂下方就是一拳,那夥計接著就“哎呀”一聲,抱著手臂痛苦不堪起來,其他夥計便要準備動手。
“都給我住手。”一個男聲從二樓傳了過來,夥計們紛紛後退了幾步,彎腰低頭站立。
朱栴幾人這才抬頭一看,原來喊話的正是華樓會館館主於文,幾人都是見過的,彼此並不陌生。
“十六殿下受驚了,你們這幫瞎了狗眼的奴才,可知這是花間坊的掌櫃十六殿下,還不給殿下賠罪?要等著被杖斃嗎?”於文邊說著話,邊走下了樓梯。
夥計們即刻抱拳賠罪,婦人也站在一旁睜大了眼睛看著朱栴幾人,隨後也抱拳彎腰不再做聲了,其他食客也是退回了自己的桌子旁坐下,不敢出聲。
於文上前抱拳再次陪著不是,這時姑娘們也端來了酒菜,放下酒菜後,將地上砸碎的水粉打掃幹淨。
朱栴見於文親自出麵了,便不再說什麼,直打開酒瓶倒了幾碗酒,遞給於文一碗,自已端起一碗。
於文接過酒碗,還在猶豫,朱栴卻道:“來,於館主,本公子敬你,今日借著貴寶地,咱要好生喝上幾碗。”
說完話,朱栴仰起脖子,將一碗酒倒進了口中,潑潑灑灑的脖子和衣服早濕了,喝下一口酒,將碗底一翻,看著於文。
於文無奈,也仰起脖子喝了下去,見於文幹了,朱栴這才猛咳了起來,隻咳的流出了眼淚,還是在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