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定妃正思緒間,半個時辰後,朱梓整理者衣服一臉笑意的出了裏屋,隨後王美人也整理著發髻出了裏屋,隻是她一臉紅潤,滿是喜色。
重新梳理了發髻後,王美人有些羞澀的告辭,達定妃起身相送,隻說了一句話:“別忘了吃藥,還有,讓尚儀局那邊多打探消息。”
朱梓去看著王美人離去的身影,臉色暗淡了下來,對著母親道:“母親,這孫、王二人遲早是禍端,梓兒也是無奈才這樣的。”
“住口,成大事者何懼小節?為娘為你做了那麼多,你隻管大膽去做便是。”朱梓被母親說的一時語塞,便找個借口就要出去。
“好了,梓兒,你帶些禮物去看望下郭寧妃那個賤人,畢竟她掌管六宮,你這每年回來一次,總是要去請個安的。”達定妃吩咐兒子。
“母親說的是,梓兒這就去,給寧妃娘娘請完安,梓兒就去市井轉轉,今晚就住外麵了。”
說完話,朱梓就退出了母親的屋子,帶著侍從王喜和海傑出了院子。
見兒子出了院子,達定妃喊了心兒進來,將一包藥交於她,要心兒吃下。
心兒吃驚,不知是何藥,便跪下道:“求娘娘饒了心兒,心兒不會亂說什麼的。”
“起來,本宮的傻丫頭,這藥是防止懷胎的,難道你要等著懷了孩子被宗人府亂棍打死嗎?”
心兒這才哭著起來,將藥倒進了茶盞,衝著喝下,達定妃也替她擦拭著淚珠,安慰不止。
大宅院裏,朱栴又被趙彩兒趙媽呼喊卓然和項來的聲音吵醒,照舊邊提著褲子邊從窗縫裏往外看,還是項來調皮,卓然問吃的。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本公子的洗臉水呢?”係好褲子的朱栴邊偷笑,邊大喊著在敲窗子。
就聽到屋子外麵含香在喊話:“懶豬,快些穿衣,看十六爺不擰掉你二人的耳朵。”茉莉卻咯咯笑個不停。
不時,就傳來了項來和卓然的聲音,二人到了門口,開始敲門了。
出了屋子,張秀才和李享也到了麵前,二人眼睛略紅,顯是昨夜沒有睡好的緣故,朱栴便問二人,二人笑笑,隻說睡好了。
“十六爺,兩位先生昨夜可是一宿沒合眼,都在爺這門口守著呢,馬將軍出去沒有回來,大夥都怕再有惡人。”趙彩兒大聲道。
正說話間,門口的家傭跑來大喊著:“十六爺,十六爺,馬鎮撫使回來了,還帶了好些生人。”
眾人這才跟著十六爺穿過幾進,朝大院門口走,朱栴猜定是馬世勳招來了人手,這個馬鎮撫使真是個將才。
果然,馬世勳帶著十餘年輕人進了院門,在儀門外候著。這些年輕人都穿著麻衣土布,雖很是破舊,但卻漿洗的幹淨。
見朱栴等人來了,馬世勳抱拳叫了聲十六爺,那十餘年輕人也都齊齊跪下,抱拳齊聲道:“小的們見過十六爺,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
看著年輕人都很是精神氣,朱栴高興之餘,便上前扶起眾人,道:“諸位辛苦了,不知哪位是你等的頭兒?”
馬世勳指著一位壯實而麵色白淨的青年,道:“公子爺,這位是趙可兒,他們的頭兒。”
朱栴看著趙可兒,道:“不錯,趙兄弟的名字很秀氣,可趙兄這幫兄弟都很是精神,都留下和本公子一起打拚吧。”十餘人又齊齊抱拳答謝朱栴。
“可兒兄弟,將兄弟們昨晚做的事告訴咱公子爺。”馬世勳對著趙可兒道。
趙可兒上前一步,抱拳大聲道:“十六爺,兄弟們昨晚摸清了西市坊的所有底細,西市坊街長一百零五丈,共有商戶一百二十三戶,其中門臉店門五十八戶,擺攤戶六十五戶。”
趙可兒剛說完,另一位年輕人上前抱拳,道:“十六爺,西市坊四周共有住戶一百一十六戶,共計人口五百八十九人。”
“十六爺,西市坊最早設市源自北宋,北元時期商戶被重稅所累,西市坊的商業逐漸衰落,至正年間徹底閉市,我大明立國後,才逐漸恢複,至今日之規模。”另一位年輕人抱拳道。
“十六爺,西市坊門臉商戶平均每家一年可獲利十八兩銀子,擺攤商戶每家一年和獲利八兩銀子。”
“十六爺,除去以上所說坐商,常年光顧西市坊的行商約有二十六人,行商每人年可獲利二兩五錢銀子。”
幾人一口氣說了許多西市坊的詳細情況,朱栴和李享、張秀才幾人都是吃驚不已,一夜之間,他們是如何打探出的這些消息和數據的?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