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寧妃依仗著皇上的恩寵,目中無人,充其量也隻是一具皮囊而已,妹妹勿要與她較勁才好。”
達定妃的話語裏,沒有將郭寧妃放在眼裏,隻安慰著孫才人,臉上不時露著一股得意之色,直看得孫才人也是心魄不已。
孫才人還要說什麼,被達定妃製止了:“妹妹早些回去歇息吧,別忘了吃本宮給你的藥。”
回頭不舍的看了一眼裏屋的門,孫才人也是一臉醋意後,告辭了達定妃轉身出門,達定妃送她到了院子,看著她離去。
內侍張禮、董貴和侍女琴兒還有朱梓的兩位侍從,都在院門外站著,幾人看著主子送走了孫才人,都看著達定妃。
原來孫才人來了後,達定妃就將他們幾人使到了宮門外門去候著了,孫才人走了,也不見主子讓幾人進去,幾人也隻好站著。
“你等接著在外門候著,本宮什麼時候喊你們了,你們什麼時候再回來。”達定妃說著話,看了幾人一眼,自顧進了院子,回了屋子。
裏屋依舊傳出心兒的哭泣聲,隻是聲音越發低沉,朱梓的放蕩聲卻是依舊雜亂不堪,沒有停歇的跡象。
達定妃看著裏屋的門,又看著麵前的燈,她走到燈前,揭起燈罩,拿起銀針撥了撥燈芯,之後自己卻笑了。
“二十多年了,本宮受夠了,哈哈,哈哈。”
達定妃自言的話,朱梓該是沒有聽到,他哪裏有時間和心情聽,他早忙的雲裏霧裏的。每次回京,他都借著想和母親多親近的理由住在宮裏,朱元璋也是極喜愛這個兒子,便同意他住在宮裏和母親在一起。
達定妃本是陳友諒的妃子,朱元璋自鄱陽湖一戰敗了陳友諒,殺死了陳友諒後,將達定妃納入到了自己的懷中。達定妃為朱元璋生了朱榑和朱梓兩個個兒子。
達定妃看著有些搖曳的宮燈,看著麵前的紅茶茶盞,滿臉怨恨和得意,這紅茶的味道還是老樣子,她喝出了過往,也喝出了哀怨,更喝出了一位深宮妃子的苦。
不知過了許久,裏屋的朱梓停止了浪蕩之聲,隻有心兒沉悶的哭泣聲,朱梓出了裏屋,整理者自己的常服,一臉笑意。
到了母親麵前,朱梓還是有些難堪,遂抱拳道:“多謝母親成全,梓兒一定不辜負母親的期望。”
看著兒子俊朗的臉,達定妃還是有些成就感,緩緩道:“我兒住幾日就早些回封國去,若傳揚出去,你父皇不會饒恕我們母子,隻怕屆時也會連累你七哥。”
朱梓何嚐不知道自己這些不羈的舉止,有違常理和人倫,可自己就是管束不了自己,每年回京就做些苟且之事。
“母親,梓兒這次回京,還有重要的事要辦,辦完自會回去。”
“凡事慎重、謹慎為好,你父皇的脾氣你也知道,如今你二十歲了,做事心裏要有個數。”
母子二人正說話間,裏屋的門開了,心兒發髻散亂、衣冠不整的出來了,她目光散亂,迷離怨恨。
“本宮的心兒成人了,如今你可是朱家的人了,八爺要了你,沒準往後正了名成為王妃,這也是可行的。”
達定妃說話間,冷冷的拉起滿臉淚痕的心兒,讓心兒坐在凳子上,達定妃拿起梳子,開始為心兒梳理發髻。
朱梓卻看著心兒,嘿嘿笑著,伸手摸了摸心兒的臉,道:“你該笑才是,從今往後你就是本王的人了,本王不會虧待你的。”
為心兒梳理完發髻,達定妃從自己的首飾錦盒裏,拿出了一個瑪瑙鐲子戴在心兒的手上。
“乖乖聽話,為本宮做事,本宮會讓你出人頭地,也自是會派人好生善待你的家人,本宮的話你記住了。”
心兒被達定妃的話嚇得跪了下去,又哭泣起來,道:“求娘娘和八爺放過心兒的家人,心兒聽話便是。”
“這就對了,本王的女人必是聰明女人。”
朱梓說著話,又將頭靠到了心兒的脖子處,蹭了幾下,又伸手樓抱起了心兒的腰身。
達定妃背過身去,道:“你二人不要再鬧了,心兒,本宮也是女人,知道你現在的心情,過了明日就想開了。”
頓了頓,達定妃轉過身來,拿起帕子為心兒擦拭了淚珠子,道:“沒事了,你的事隻有本宮知道,其他下人是不會知道了,你去讓他們都進來值夜吧。”
心兒低垂著頭,出了屋子,去喊其他人回來院子。
屋子裏的朱梓還是看著門外,達定妃看了一眼兒子,道:“行了,去歇息去吧。”
朱梓這才笑著,給達定妃行禮後,退出了母親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