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不必喊了,這十罐‘漢宮娘娘’還是賣於我等好了。”一個聲音衝破了眾人的噪雜聲,傳了過來。
張秀才定睛一看,說話的正是身穿華服,頭戴儒冠的大買家,端午的主人。男子後麵依舊跟著五位俊朗又精幹的傭人,端午也自是在。
“吆,這不是大掌櫃嗎?這什麼風把你老給吹來了,快快裏麵請,裏麵請。”張秀才不知道如何稱呼這位大賣家,隻好稱呼其為大掌櫃了。
店裏的朱栴早聽到了門口二人的對話,知道大買賣又來了,暗自竊喜,這位有錢的儒商今日怕是又要大手筆了。
“公子爺,咱又來了,你這買賣興隆啊,哈哈。”男子說著話,已進了店裏,和朱栴打招呼間,手上還拿著一份《花間坊報》。
朱栴也迎上前抱拳回話,道:“兄台別來無恙,這幾日可是又發大財了吧?”說著話,也注意到了男子手上的報紙。
“這做買賣哪裏有讀書好啊,可話又說回來,若做買賣都像公子爺你這樣,還真是不容易哦。”男子打趣著道。
朱栴抱拳客氣著,男子早拿起了櫃台上的一罐“大漢公主”,邊看邊對著朱栴幾人笑,朱栴也示意張秀才關了店門,不要再放進任何人。
“各位,最後的“大漢公主”也有了買家,今日再無貨可賣了,大家請回吧,請回吧。”張秀才說完,依舊有些人不忍離去,沒法子,隻好送他們每人一份報紙,這才都漸次散去。
男子朝店外看了一眼,見店鋪關了門,自己的隨從五人也在門外守著,這才再次抱拳行禮。
“公子爺,殿下,在下有禮了。”聽語氣,這男子是知道朱栴的身份了。
也難怪,昨日西市坊鬧那麼大的動靜,若不知道朱栴的身份那就別在京城混了。朱栴笑笑,還禮說話。
“這位兄台客氣了,本公子隻是一介病人而已,為了治病這才幹起了這水粉買賣。”
“公子爺你太謙遜了,普天之下,除了太子殿下和幾位王爺,哪個還會做出你這般驚世駭俗的事情?果然有帝王家的霸氣睿智。”
朱栴被男子說的不好意思起來,便道:“不知兄台今日來是監督我們的協議執行情況呢?還是要再買斷哪款水粉?”
“公子爺果然是位聰明人,實不相瞞,在下很是滿意公子爺的守信,這市麵上果然再沒有了“漢宮娘娘”。”說著話,男子莞爾一笑,道:“在下今日是來買斷這‘大漢公主’的,請公子爺開個價吧。”
說著話,還是說到了買斷的正題了,這男子倒是很直接。
朱栴也是莞爾一笑,道:“兄台,這款‘大漢公主’也是我花間坊的鎮店水粉了,其產量雖說每月隻有區區一百罐,卻也是不想賣斷的,還望兄台見諒。”
“哦?公子爺莫不是擔心在下拿不出公子爺所開的價嗎?請公子爺隻管開價。”
“兄台多慮了,真是不想賣斷這款水粉,沒有了‘漢宮娘娘’,小店就靠這‘大漢公主’撐門麵了。”
男子見朱栴堅持不賣斷,便想了想,道:“公子爺你看這樣可好?在下出兩萬兩銀子,再加二千兩銀子的買斷費,計二萬二千兩買斷你這款水粉可合適?”
張秀才和杜十四娘聽得都有些心跳了,我的爺,這個價格,快快答應了吧,這可是大手筆呀。
“哈哈,本公子知道兄台是做大買賣的人,兄台出的這個價格。”
“若公子爺還嫌低,在下可以加到三萬二千兩,隻要公子爺肯賣。”
男子這話說完,莫說張秀才和杜十四娘了,就是朱栴都有些心跳了,這儒商如此有錢,怕是大有來頭,也管不了那許多了,西市坊的改造正好需要錢,不賣白不賣,先拿到銀子再說。
“好,兄台痛快,就依你,三萬二千兩成交,還是老規矩,先付銀子,月底取貨。”朱栴大笑著,同意了買賣。
“成交,公子爺痛快。”男子笑著,轉身對著門口喊道:“端午,馬上回去取銀子。”
男子說完,就要行禮告辭,一派雷厲風行,朱栴也不好說什麼,便抱拳回禮,送男子出了花間坊。
幾人站在店鋪門口,看著男子六人大步離去,朱栴對著馬世勳道:“馬兄,以你的判斷,這幾人可是一般的商人?”
馬世勳抱拳道:“公子爺,若小的沒說錯,這幾人絕非真正的商人,看走路和舉止,更像是軍人。”
朱栴聽著馬世勳的話,什麼也沒說,隻看著幾人消失在東市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