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的沒說，打死也沒說那菜刀是小的家的。”
“都是本公子不好，連累了韓掌櫃。”朱栴有些歉意，說話間，眉宇處還是鎖著一個結一樣。
“無妨，無妨，早知道小的就給你兩把菜刀，砍掉那李二存的兩隻手才是，小的這不算什麼，那陳有千老爺連命都沒了。”韓掌櫃氣憤的說著話，也是一時一臉痛苦，道：“那江寧縣衙的捕快不知為何，中午又放了我和幾位欠稅銀的人。”
“他們敢不妨，孟端大人和我家十六爺都出麵了。”卓然搶了一句，幾人都也不說什麼了。
李享從隨身帶著的一個小瓶裏取出了藥，為韓掌櫃敷上，藥力作用下，韓掌櫃疼的更是痛苦。
“好在都是皮外傷，沒傷著骨頭，忍一忍，過幾日就好了。”
隨後，朱栴讓項來給含掌櫃放了些錢後，幾人就要出韓掌櫃的屋子，臨走，朱栴道：“韓掌櫃好生養傷，那鴨血麵以後可照常賣，還要換更大的地方賣。”
出了韓掌櫃的家，幾人一言不發，多少有些沉重，朱栴邊走邊端詳著這些破舊的房子，還放滿了步子，顧盼之間，眼裏似是有什麼話要說。
“馬兄，明日可查下這西市坊周圍有多少家像韓掌櫃這樣的住戶。”說話間，也看著史大亮道：“史兄，明日你可查下這西市坊共有商戶多少家，包括有店麵的、擺攤的，還有官店，看看這些鋪麵、攤子、官店都主要是賣什麼的。”馬世勳和史大亮二人答應著，幾人就出了出家區域，到了西市坊。
來過這西市坊好幾次了，唯獨今日讓朱栴感慨萬千，這韓掌櫃一個老師的買賣人，都是這樣清苦，那其他人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史書上說父皇朱元璋立國後，經過了十年時間，國家恢複了經濟和人口增長，可眼下的狀況也是差強人意。
“走，去陳小哥家看看。”朱栴沒有回去的意思，還想去看看陳梓文家的情況，道：“他家也是慘，陳老爺連性命都丟了，那戶部侍郎還有臉來為罪人說情，這世道。”
“十六爺，別亂說，當心隔牆有耳。”李享提醒朱栴不要亂說。
“怕什麼，就是父皇在，本公子也敢這樣說，看看這些宮店、官店，將人都迫害成了什麼樣子，如此不堪，和北元有何兩樣？”
十六爺不顧一切的說話間，頭也不回的走著，倒是一些商戶們看到後，都喊著請他到鋪子裏坐坐。
“十六殿下，爺，進來喝口茶吧。”
“菜刀少年，快快來喝杯酒水。”
“殿下，以後記得拿金刀啊，哈哈。”
朱栴抱拳一一和商戶們還禮，謝絕了大家的好意，徑直強裝笑臉朝前走，他知道這裏的每家商戶的後麵，許是每個人都有段心酸的過往，出來混不容易，還有能比養家糊口安生過日子更重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