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圍觀者爆發出了掌聲陣陣,和叫好聲。朱栴看著這場麵也是有些釋然,不想讓眾人有好日子過的人,他怎麼有好日子過呢?似這李二存,平隨裏跋扈驕縱,欺壓市井,才落得了個今日下場,也是可恨可歎。
眾人都以為今日孟端斷案就此結束了,準備離去的時候,人群外圍開始騷動起來,有人唱喊起來:“戶部左侍郎袁淼袁大人到。”
這一聲喊,也將孟端驚著了,自己履職第一天,審理個捕快,怎麼就將戶部左侍郎袁淼給招來了?明戶部掌全國疆土、田地、戶籍、賦稅、俸餉及一切財政事宜,這戶部左侍郎相當於今天的財政部副部長一職。
戶部侍郎有二人,分左右,正三品,和孟端、蔣瓛算是一級。袁淼五十開外,因在收取稅金方麵態度堅決、手段多樣,使戶部財稅收入有了很大提升,也算是戶部功臣了,所以總是居功自傲,目空一切。
“袁大人,今日這是何故?來這庭審現場?”孟端自是知道袁淼的來曆,卻裝作不知道,抱拳客氣的問話。
“孟大人,實不相瞞,今日庭審的被告李二存是我戶部的得力幫手,不知他所犯何事,要孟大人你履職首日大動幹戈?”袁淼開門見山,卻也咄咄逼人。
孟端走下案桌前,抱拳對著袁淼莞爾一笑,道:“袁大人,所有的證詞和案卷在此,可一看便知。”
“本侍郎不看這些,隻懇請孟大人從寬從輕發落李捕快,此事若深究鬧到皇上那裏去,怕是對誰人都沒有好處。”袁淼說話間是軟硬兼施。
“本府也是依照《大明律》依法辦案,殺人償命,自古天理,袁大人莫非要為殺人者說情?”孟端的話也是擲地有聲,步步為營,不給對方以口實。
“孟端,你一個發配充軍之人,才回到京城,就這般不看僧麵佛麵,你可不要後悔。”袁淼說著,甩著官袖扭身站在一旁,渺視一切的樣子,甚至將孟端充軍、發配的過去也說出來,顯得毫無大員所該有的修養。
朱栴和二虎、蔣瓛三人都不做聲,隻看著孟端和袁淼鬥嘴,這袁淼不顧及官體,來幹涉孟端斷案,本就無理,卻還要孟端給他麵子,手下留情輕判李二存。
“袁大人莫非要為一介罪人背書?孟某充軍是真,發配也不假,但本府審理轄內冤情也不假。來人啊,將罪人李二存和犯婦柳氏霸占的陳家家業恢複到陳老爺名下,將李二存夫婦押下去。”孟端被袁淼的話激怒了,一口氣將未說完的判決說了出來。
“孟端,你。”袁淼大喊著,早氣的恨不能上去扇打孟端,一臉的不忿之氣,早化作了陣陣怨恨。
袁淼無奈,孟端不買自己的帳,便在氣惱中,準備要退出人群。
“袁大人,請帶老夫問你家戶部尚書楊靖大人好。”孟端對著袁淼的背影大喊著,眉宇間也是多了一份堅決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