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府受皇恩,整肅順天府,還請各位配合本府整肅,本府知道那陳懋在任時各位不敢得罪他皇親身份,本府非皇親國戚,更非淮西勳貴,諸位有何不解或是對本府有何看法的,盡可上書都察院和吏部彈劾本府。但本府絕不容忍任內、轄內有人罔顧法紀。”孟端說話中氣十足,果斷決絕,一時間在常的人無人敢說話。
“本府暗訪幾日,也發現了一些不端,東市坊兼應天府府門班頭薑班頭。”孟端大喊著,薑班頭早嚇得哆嗦著,怯怯的應了一聲。
“前日在東市坊,你為別家商戶出頭,打壓新商戶,今日又在應天府府門口欺壓百姓,你可知罪?”
“大人,大人啊,小的前日是看到那華樓會館的綁了人,才去查看的,至於今日,是不知幾位是來領取市籍、牙貼和繳稅的,小的以為他們是來告狀的。”薑班頭萬般抵賴。
“住口,你這狗賊,好不知羞恥。”朱栴聽不下去,罵了薑班頭一句。
“哎,十六殿下,容這廝將話說完,本府倒要看他還有何可說的。”孟端這一說,在成的應天府官吏都驚噓了一場,原來這是一位皇子。
薑班頭更是嚇得不知所以,隻大喊著道:“十六殿下,府尹大人,小的糊塗,小的糊塗。”
“好,本府就著你帶一班衙役去捉拿那華樓會館館主於文,看他偷逃了多少稅銀。我大明堂堂十六殿下從商都知道照章納稅,他一個會館的商戶,卻不納稅,真是千古奇聞。”孟端話剛說完,站著的一人便出來說話了。
“孟大人,此人捉拿不得,那華樓會館的稅也繳不得,大人若不斟酌,此事弄大了誰也不好收場。”說著話,此人確是一臉不屑,眼睛似是隻看著頭頂。
孟端、二虎、朱栴和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著此人,朱栴從此人所穿官府的補子上判斷,這是位正四品的官吏。這應天府除了府尹是正三品,這正四品怕是隻有應天府二把手府丞才會有了。
“那據吳翔府丞所言,這華堂會館的館主抓不得,那何人可抓得呢?”孟端果然厲害,知道說話的正是應天府府丞吳翔。
這吳翔在陳懋手下做二把手,也沒少受陳懋的氣,無奈陳懋是皇親國戚,而自己隻是個國子監出生由禮部推薦的四品,一直是忍氣吞聲,苟且度日。今日見孟端要動華樓會館的於文,怎不著急呢?他可是深知那於文的背景。
見孟端如此強硬,吳翔終是忍不住跪下哽咽起來:“孟大人,這華樓會館確實動不得,咱們從長計議。”
孟端見吳翔有難言之隱,也是難過,這國子監出生的儒生,又怎麼鬥得過皇親?難怪吳翔哽咽。孟端上前扶起吳翔,也是感慨頗多。
這應天府一把手府尹和二把手府丞之間,這一舉動倒是看傻了眾人,這是怎麼了?兩位大人怎麼就這般柔軟起來?
朱栴看著,也是一陣感歎:又是一位書呆子、受氣包,真是斯文難堪啊。